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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面惭愧地低下头,“我知道你一定不信我,算了。”我抬头干笑几声,真诚地说道:“真好吃,你的这碗饭可比我第一次做饭要好吃得多了。”我认认真真地扒完这一碗饭,舔着最后一粒米说道:“还有吗?”我还真饿了。
他彻底呆在那里,脸上竟然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来,怯懦了许久,他侧过脸去,柔婉地低声道:“没有了,不过你若喜欢,我天天做给你吃。”
我怔住了。
他又转过脸来,满眼放着我从未见过的星光灿烂,绝艳的脸庞竟然泛起一丝羞涩的笑意,如紫色水莲花温柔地在清清的池塘里绽开,清风伴着花香和煦地拂过我心头,于是我无法挪开我的眼,沉溺于他的这一抹灿笑中,宛如梦境中紫浮恬休于木槿树下,对我温和地唤道:“你来了。”
我和他这样绞视着,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老迈的声音叫道:“这就对了,年轻人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原来是忠伯和族长家的三个小毛孩子抬着锣锅子回来了,惊醒我的一腔春梦。我急急地挪开了目光,一转头,却见是忠伯和三个小毛孩正将锣锅子复又吊起来。
三个毛头小孩轻蔑地笑道:“现在知道我们君家寨的厉害了吧,知道怎么疼老婆了吧。”
忠伯笑着打了三个小孩一下,“你们三个没事老管人家夫妻间的事做什么,快过去跪着,你们爹可发话了。”
三个小孩不情不愿地跪下来,拉着段月容,“莫问嫂子,下次你家相公若再打你,你便来告诉我们,我们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段月容羞涩地福了一福,“奴家谢过三位少爷,不过我和我家相公和好了。”
三个小孩又替天行道地骂了我半天,我讷讷地拱着手,正要再向段月容赔个不是,忽然腹中绞痛不已,我捂着肚子蹲了下来。段月容着急地看着我。我脑中灵光一闪,恨恨道:“你没有在饭里做手脚,可是在给我喝的水里放东西了吧。”
段月容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僵在那里,有些懊悔,又有些笑意,我却忍不住地奔向茅厕,拉得天昏地暗。
前几日,我特地给夕颜配了泻药,怕她的肠胃不消化,得便秘,而段月容同学为泄私愤,便在给我喝的水中加了些,剂量虽不多,但是混着他给我做的那些半生不熟的饭菜,造成了严重的食物中毒,我拉了两天一夜,直拉得脸都绿了,手脚虚浮。
以后几天,段月容一边照顾夕颜,一边衣不解带地在床头给我端水送药,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还代我出去务农,认真地尽了一个妻子的义务,学会做了一手的好菜。
由于我们的家庭暴力事件,他得到了君家寨广泛的舆论同情,在我患病期间,以一种贤妻良母的光辉形象,能干地操持家务,照顾夕颜,一时传为美谈。于是很多寨民不再因为他的紫瞳而对他隔离,渐渐地放下偏见,大胆地同他搭讪起来,热心地为我们送来东西,帮他租牛,教他种地,还有些很多默默的崇拜者偷偷在晚上帮我们家翻地,譬如君翠花的心上人——君长根。
于是他迈开了击败君翠花的第一步。
我同学生们的感情日益深厚起来,寨民们待我和段月容也越来越亲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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