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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个女人站在了院门口,娇羞无比地想看、又不敢看九王。
“婢子叫姬柔,来给红腰姑娘送衣裳。”
她手上捧着的正是那件红裙子,只可惜她的眼睛一点儿也没有往红腰身上望,让她这“送衣服”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红腰多看了这姬柔两眼,忽然惊了一下,方才就觉得这婢女眼熟,竟然是九王第一天来时,看见九王就“昏倒”的那姑娘。
九王目光在那红裙上流连:“红儿还是穿这一身好看。”
那姬柔立时机灵地站起来:“婢子伺候红腰姑娘更衣。”
红腰穿了一天城主夫人的衣服,也正不自在,看着那红裙子,这本是她最屈辱时候穿的衣裳,如今却成了她的一部分。
白面车夫冷冷地盯了姬柔,姬柔脸上一白,强自笑道:“这红裙极贴合红腰姑娘的身材,只怕穿脱不容易,有婢子在旁帮忙,一定会轻松些。”
这红裙的确穿脱不易,当时红腰在屏风之后,也是拖延了许久,方才将裙子脱下。
城主夫人估计根据红腰滞留在屏风后的时辰,又亲手看过了这裙子,才得了如此猜测。
红腰这时看向姬柔,说道:“有劳了。”
姬柔脸上一喜,忙抱着裙子跟上红腰,终于如愿进了九王的院子里。
进了院子她也在不停的东看西看,当她看到那两株柳树时,咯噔了一下,那柳树枝叶竟然已经开始黑了,而且树皮脱落了一大半,像是苟延残喘的朽木。
姬柔颤了起来,红腰瞥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姬柔勉强笑出来:“就是想看看九王殿下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呢,自然不是许多人幻想的仙境一般,反而是了无生气,朽木枯树。
红腰推开了房门,踏了进去,这里唯一的房间就是九王的,而红腰也知道,若要阻止她,刚才她就进不来院子。
这屋子里也有一扇屏风,是一扇没有任何图案的白屏风,摆在这里显得更突兀。可是九王竟然很喜欢,也没有觉得不吉利。
红腰站到屏风后,姬柔立刻把裙子捧了来,堆上笑:“婢子为您把衣服脱下来。”
有趣的是红腰真正的身份是婢女,可这里的婢女,却好像人人都对她极恭敬,也没有人把她当婢女的身份来看。
这当然都是因为九王,但在九王之前,红腰从来没有因为过主子的身份高贵,就影响她自身。
姬柔快速地解下了红腰的腰带,又冲她一笑:“姑娘的身材真好,腰也真细。”
红腰没有吱声,她还在想这个姬柔有什么特别之处,城主夫人竟然叫她来送衣裙。
九王没有阻止大抵也是这样想的,在他和车夫出手之前,红腰是需要先以身尝险的那个。
可是目前姬柔看来没有不妥,对九王的痴心也是极正常的一种反应。姬柔把红腰身上城主夫人的衣裙脱了下来,才小心翼翼捧起红裙,有些恋恋不舍地盯着看了看,才双手抖开裙子,先将红腰的手臂穿了进去。
红腰看着姬柔给自己穿衣服的步骤,不可遏止地就想起了在魏大监院中那晚发生的事。什么都一模一样。
姬柔原先就惊艳这裙子的美,当她把裙子一点一点扣在红腰的身上,那股惊艳就越来越藏不住。
龌龊的心思也暴露在光下,除了红腰,任何人也无法把这裙子占为己有。
因为这裙子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贴着红腰的肌肤长得,胖一点或瘦一点都会让这裙子沦为廉价的皱布。
姬柔忽然不想就这么把裙子给红腰穿上,好像看到一个美丽的东西在面前却不是自己的那种不甘心。
红腰回头看了她一眼,姬柔脸上一僵,又露出柔和的笑来,将腰眼上最后一处扣子扣紧,严丝合缝,不多不少。完美的契合。
就在这时,红腰忽然感到脖子里一阵刺痛,她用手去摸,却什么都没有。
禁不住看向姬柔,姬柔笑容浅浅:“姑娘,已经穿好了,这裙子穿在您身上可真是合身呢。”
红腰又仔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并没有异样,好像刚才的刺痛只是错觉。
姬柔弯下腰,有些柔顺地将地上换下来的,城主夫人的那套衣服抱在了怀里,说道:“那姬柔就把夫人的这套衣服带回去了。”
姬柔的脸色好像带着一副面具,恬笑着瞧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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