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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亲热后,他都会这样。他说,五指交缠,就不怕她趁他睡着了,就跑掉了。
他很少说情话。这句话,却是她听过最美的情话。
书上说,男人和女人上,床前说的话都是屁话,不能当真,但是,他说这话却是事后,所以……应该是有些真心的吧?
所以,他或许,是有那么一丝丝在意她的吧?
即使,她遭遇了再不好的事情。
睫毛轻颤间,一颗珍珠般的泪滴滴落下来,她无意识地轻吐了两个字。
“少慕。”
江淮的心骤然拧成了一股,握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气,直到她喊疼才松开。
一夜未睡的他也有些倦怠,但不看着她醒来,他不放心。于是,他起身离开,走向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提起了几分精神才走回病房。
只是,等他再走回病房时,原先他坐的那个位置已经有人坐了下来。
那个人背影,高大,缄默,远远看见,就能感受到属于他的强大气场。一眼就能认出,他的身份。
从他带何幼霖走进医院的那刻,他就知道,谭少慕迟早会找来。只是,他没有想过,谭少慕会来的这么快。
谭少慕听见脚步声,转头看了过来。在看见江淮的那刻,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或是质问,只是平淡道,“你先回去。”
易地而处,江淮自认做不到他这样的表面功夫,不禁冷笑,“你就不好奇,我们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
“她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永远不变。”谭少慕握着何幼霖的手,睨眼看向他,“其他的,还重要吗?”
“你觉得,她还愿意乖乖回去当你的妻子?”江淮挑了一处位置坐下,“在你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后,你就因为知道自己会失去她!”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送给你?”谭少慕眉色不动,一双眼睛幽宁深邃。
“什么意思?”
“你和她的新闻报道,是王平卖给杂志社的。王平恨我,他没有理由会放过羞辱我的机会。但何幼霖的事情,他有照片在手,却没有公布,只是文字上添油加醋。显然,这个举动是护着何幼霖的。可他有理由这么做吗?”谭少慕说的轻缓,像是和家人聊天一样温和,但内容却直指人心,“唯一的理由,就是和他合作的人想要护着她。你说,是不是这样?”
“也不是没可能。只是王平这种亡命之徒,又哪里来的合作伙伴?”江淮敲了敲桌子,笑道,“我看,还是把王平抓回来一问,不就真相大白了?”
“王平那得了消息,已经逃跑了。”谭少慕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江淮,“一会警方和你录口供。你是怎么带着何幼霖逃出来的,记得好好交代清楚。毕竟,门锁没有被破坏的迹象。除了送饭的人,或许还有人有那把锁的钥匙,也是王平的同伙。或许,还能成为抓到王平的关键。”
江淮身形僵了僵,镇定道,“哪里有什么同伙。小霖意外摔倒出血,王平怕出人命,自然开门放人。”
“王平一个月不去那,就那么巧今晚上去了?还这么善良?”
“就是这么巧合,天知道呢?”江淮微微一笑,“而且,是人总归有恻隐之心。”
“墨阳派去的人一路跟着他,到了城南的码头渔船上。他怎么就那么神通广大,还能给你开门?”谭少慕嘴角微扬,口吻里满是嘲讽。
“他上了渔船后,偷偷溜出来,不是很正常?如果你们的人真能24小时盯着他,他现在又怎么可能跑的掉?”江淮从容以对,完全不受他的挑衅。
“你不来谭氏上班,当个律师或许更有前途。”谭少慕凉凉看了他一眼,转头给睡的不安分的何幼霖掖了掖被角。对他来说,比起收拾谭江淮这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办。姑且,就让他多笑几天也无妨。
“公道自在人心,法律也说证据。我是不是律师,都一样。”江淮沉声以对,明明此刻的他处在上风,可看着谭少慕光明正大地坐在原属于他的位置上,照顾着他珍爱的女人,内心的滋味却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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