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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铮主动招呼张拴柱进家时,村长大人傻了。
而镇长大人的眼珠子,却红了。
是嫉妒的红了:俺草,张拴柱这小子走狗屎运了?连市委来的副秘书长都难进的门,他竟然有资格进去!
这还不是最让王大富受不了的,真正让他感到很愤怒、很没面子却很无奈的是,那个叫楚铮的家伙,竟然叫嚣着说什么,除了村里的老少爷们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见,这让他不禁埋怨自己的爹妈:你们怎么就不是张家村的人呢,啊!?
楚铮当着这么多领导,说出这句话……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绝对是无视政府,也让那几位领导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但却没有人说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人家孩子他大伯,几个月后就是总书记了,几个地方上的小领导,在人家眼里算个啥?
被楚铮一手拉着向门口走去时,张拴柱晕晕乎乎的转身,恰好看到王镇长那极其羡慕的眼神,顿时就腾起了一股子莫大的自豪:老子我,我刚才被楚铮喊哥了!
虽说眼下很得意,但有心进步的张拴柱,可不会在领导眼前摆架子,他偷偷的对着王镇长摆了个手势,那意思是说:镇长大人请放心,等会儿我肯定会把你这次来的目的,委婉的向楚铮表达一下。
曾经和张拴柱喝了至少上百次酒的王大富,看到他这个动作后,那双眼顿时就亮的,犹如冬天深夜天边那颗最亮的星。
……
跟着楚铮,在几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簇拥下,张拴柱晕乎乎的走进了云家。
云家的院子挺大的,得有三百多个平米左右吧,这在偏僻农村也属于很正常的。
以前张拴柱从云家门口走时,可以从门缝中看到院子里面长满了青草,围墙也是破败不堪的。
但这才几天没到村南头来看看啊,围墙明显的被修缮了一遍,院子里除了那几颗梧桐树外,就再也没有半根杂草了。
虽说院子里还是泥土地面,但却被修的整整齐齐,一张不大的小方桌摆在树下,方桌前放着几个小马扎,靠着窗户的地方,有两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两个正在手拉手聊天的中年妇人。
坐在右边的那个,张拴柱认识,正是他本家的二婶,而左边那个怀里抱着个大胖小子的,他也认识,却也不认识,因为在外面待了六七年的云若兮,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雍容华贵的气质,与当年离开张家村时截然不同。
“栓住啊,你来了,还认识你云姨不?”看到本家侄子进来后,张二婶连忙替他介绍。
张拴柱向前走了两步,恭恭敬敬的给从椅子上站起来的云若兮鞠躬:“云姨好,我是小时候偷你家屋后石榴的栓住。”
云若兮还没有说什么呢,从一旁饭屋(冀南乡下方言,就是厨房的意思,在农村中,饭屋都在院东边一个独立的屋子)里走出来的楚天台笑呵呵的打招呼了:“吆,栓住来了,呵呵,听你二婶说你出息了,成了咱村的村长了?”
假如楚天台这句话要是放在昨天说的话,张村长肯定会仰着下巴的谦虚道:“呵呵,什么村长不村长的,还不是老少爷们支持咱?”
但现在,在亲眼看到市委副秘书长都没资格进来后,张拴柱要摆出这幅嘴脸,那他可就真是个棒槌了,连忙咳嗽了一声,再次给楚天台行礼:“楚叔叔,瞧您这话说的,我这当晚辈的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别说了,那个谁……”楚天台笑着摆摆手,对着孙斌犹豫了一下:“孙斌来着吧?你招呼大家坐下,我们中午就在这儿凑合一顿算了。”
“好叻,大叔您就放心,这是俺会好好办的。小三、于老大,你们几个把外面车上的东西都搬进来。”面对市区领导都有领导派头的孙斌,在楚天台吩咐他做事后,马上比孙子还要听话,赶紧的答应了一声,吩咐几个手去外面搬下车上的东西。
孙斌等人这次来张家村,车上拉着的全是全国各地的小吃(在来之前,周舒涵就吩咐他买这些东西过来,为的就是方便客人,毕竟乡下没啥好饭店,而楚家老人也不会去镇上的饭店),听到楚天台吩咐后,赶紧带人出去忙活了。
“我也去帮忙……”张拴柱可是有眼里价的人,他刚想跟着出去帮忙,但却被楚铮拉住了,拽到小方桌前:“栓住哥你坐,我们这么多年不见了,今天可得好好的喝一杯。妈,你和二姨也坐在这儿?”
抱着孩子的云若兮摆摆手:“咱们这儿男女不同席(冀南乡下风俗习惯,家里来人了,女主人不能和男客人坐一桌),你们几个聊你们的,等会儿我和初晴她们几个一起吃。”
张拴柱坐下后,双手根本不知道往那儿放,只是瞅着云若兮怀中的孩子,问挨着他坐下的楚铮:“小扬,那是你儿子?”
楚铮点点头,摸过茶壶替张拴柱满上一杯水;“是啊,怎么样,够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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