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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里到了。
“程巡官,您给多了。”黄包车夫赶紧说道。
“你认识我?”
“瞧您说的,谁不认识您。”
听到车夫说认识自己和谦卑的奉承话,程千帆露出矜持中略带得意的表情,哈哈一笑,“今天高兴,多了算赏你的。”
“谢谢侬!谢谢侬!”车夫千恩万谢。
……
这是安福里三号的一处民房,进落很深。
“稚康兄!”还没有进门,程千帆就扬了扬手里拎着的下酒菜,大声嚷嚷着,“我特意绕路去买的你最爱吃的万氏猪蹄。”
“哈哈,千帆老弟你来就来,还这么破费做什么?”苏稚康也不作假,顺手接过酒菜,“哎呀呀,愚兄今天沾你的光,打打牙祭。”
“我是拎砖吃玉。”程千帆扬了扬手里的高粱酒,“我可是知道兄长这里新得了好酒。”
“你小子!”苏稚康哈哈大笑。
程千帆微笑着,随着苏稚康入内。
苏稚康是麦兰捕房的巡长,为人很四海,交游广阔,热情好客,和程千帆的关系也是不错。
人称法租界的孟尝君,无论是巡捕同事、商贾旅人、贩夫走卒还是青帮人物都能和他成为朋友,可以说是三教九流皆有来往。
程千帆来找苏稚康喝酒,合情合理,不会引起怀疑。
在站台露了脸,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被敌人注意上,他只能最大限度的消除可能存在的隐患。
此外,苏稚康此人颇为义气,在法租界能量不小,能和这样的人搞好关系自然是好事。
酒足饭饱。
程千帆告辞离开后,苏稚康站在门口抽了支烟,警惕的观察一番后,烟屁股一扔,用力的踩了踩。
关门上拴。
噔噔噔的上了二楼。
……
“甫国兄,是我。”苏稚康轻轻敲门。
卢景迁收起枪,轻轻拉开房门。
看着苏稚康带上来的半盘生煎,半只烧鸡,高兴的抚掌。
看着卢景迁高兴的样子,苏稚康也是会心一笑,他接待过不少南京来的干部,其中一些人来到大上海,就以为是来享福的,声色犬马各种放纵。
这位甫国兄却是好伺候。
“闻着楼下的香味,我可是舌津猛咽。”卢景迁说话间,一口一个生煎,鼓着嘴巴问,“是谁?”
“程千帆,法租界的巡捕,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来找我喝酒。”
“是他……”卢景迁眼神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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