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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见到夙夜的人是荆无常,荆无常身上带着伤,直接回了枫烟小筑找夙夜。
夙夜看了一眼,就立刻拿出伤药给他包扎。虽然受伤严重,但荆无常脸上却一片悠然神色。
“大仇得报,想必很开心。”包扎伤口时,夙夜问了一句。
荆无常立刻正色:“还要多谢公子给了这个机会。”
夙夜淡淡说:“机会是你自己等来的,并不会每个人都有毅力在打铁铺中度过十年。”
荆无常还是有点激动,他一直都在盼着这天,当亲眼看到梁辉脸上露出神情那一刻,他真的有种这十年受的苦都跟着烟消云散的感觉。
骆从容满面风霜地从外面走进来,夙夜接触到他的眸光一刹那,为荆无常包扎的手就顿住了。
这么多年影子护卫,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好与坏。
“少主,孔小姐跟一个神秘人走了。”骆从容困难地说出这一番话。
荆无常一下子如同忘记了伤,震惊道:“孔小姐怎么了?”
来龙去脉被骆从容用精短的话形容之后,夙夜抓过桌子上的玉佩,直接就站起来,桌上的棋盘被拂落在地面。
绸缎庄中,方隐也得知了事件经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艰难的计划都一步步走过来了,最后出问题居然是在这么简单的环节上。
两个丫鬟看见赶来的夙夜,原本通红的眼睛更红了。
夙夜紧紧捏着手心的玉,扫着两个丫鬟道:“还有什么漏掉的,你们都仔细想一想。”
玲珑不会自己走,这是来的路上坚信的事情。
给这么一吓,两个丫鬟还真想起了什么来,最先说的是玉儿,她忽然眼睛一瞪,当初她只是给茯苓打下手的,真正去里间煮茶的是茯苓,当时空隙时间,孔玲珑对她说过一句话。
玉儿瞬间头皮炸了起来,激动地语无伦次:“小姐说,小姐说过那位夫人、是,是曾经青禾夫人介绍过的贵客,所以小姐才会去送她的!”
和青禾夫人认识的一位贵夫人,孔玲珑理所应当要给个面子,就冲着青禾夫人的名头。
茯苓讶异看着玉儿,因为她居然完全不知这一节。
夙夜如遭雷击,荆无常跟方隐都纷纷变脸色,孔玲珑看似“无意”说出的这句话至关重要,等于是暗中把一条线索交给了玉儿。
玉儿和茯苓此时脸色苍白,声音发颤:“夙夜公子,我们都觉得,能威胁小姐不顾我们的,还有一个人……”
涉及到这个人,就连孔玲珑都不得不屈从任何摆布。
夙夜何等聪明的人,若说两个丫头迟疑才想到的,他现在就能立刻明白。明白以后,他的脸比两个丫鬟还要苍白隐隐透着青色。
“是、是小姐和公子的……”玉儿几次想咬舌头要哭出来,“孩子吧……”
屋子里其他三个大男人都是茫然一片,他们不知道什么孩子。孔玲珑的离开已经够让他们难以接受,现在发生的事情只是更吃惊。
夙夜扶着雅间桌子,慢慢在旁边坐下来,骆从容立刻给几人使眼色,这个时候最好留给少主安静的时间,让他去想对策。
夙夜在脑子里过了很多遍想法,才勉强冷静下来:“我得去找母亲求证一件事。”
骆从容立刻正色,如果说是求证,就代表至少少主心里有基本的数了。
夙夜第一时候赶回家宅,祠堂中的青禾夫人从跪经中清醒,看到夙夜微红的双眼,手中念珠下意识就捏紧。
“卿儿?”她小心问。
夙夜上前,就揽住了青禾夫人的双肩。他的目光深深和母亲相遇:“母亲,你说二十多年前宫中宫变那一次,有没有人对此觉得不甘?”
青禾夫人立刻一惊,她迅速看向祠堂内外,好在没有多余的人在,她立刻擒住夙夜双手:“卿儿,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举凡历代宫廷争权的事,都是过去了就过去了,没人敢事后提起,因为成王败寇本没什么好说。
夙夜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重新看向青禾夫人:“和母亲认识的,也许这些年交情还很好。有没有在当年受到过危害,甚至很有可能,产生了怨恨的人?”
青禾夫人目光闪烁,再迟钝也知道儿子问这些事出有因了。
夙夜带着母亲坐下,说道:“母亲,玲珑出事了,一直以来我们都漏算的那个人,站在儿子和母亲的背后,求母亲一定帮我救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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