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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幽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敲门,里面传来了一个带着几丝苍老的声音,防盗门被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神情戒备的看着他们:“你们,找谁?”
“请问,你是李秀琴大夫吗?”
“你们是?”
“李大夫,我有一件事情想找您,请问,你现在方便吗?”
老人看了看沈清幽,又看了看她后面的海子,“有什么事情,你们就在外面说啊?家里长期没有人住,脏的很!”
沈清幽笑笑,丝毫不介意她的拒绝,毕竟一个老人独自在家中,而对方又是两个完全陌生的男女,这个社会,骗子太多,她的防备,是理所当然。
“李大夫,我想问一下,二十八年前,您是不是在北元市人民医院的妇产科工作?”
“是啊!”
沈清幽激动的一把抓住防盗门的格栅,老人吓的往里面缩了缩,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她了,沈清幽连忙退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李大夫,我想问一下,在那年的12月24日,您是不是接生过一个女婴?”
老人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么久的事情,谁还记得呢?”
“拜托您,您在想一想,据说,当时那个女人难产,情况十分的危机,是您动的手术,可是当夜那对夫妻连住院费都没有交,带着孩子就偷偷的走了!”
沈清幽无比期待的望着老人,自己能不能找到亲生父母,就全指望她了。
“你是?”
“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婴!”
“女婴?”
“是的,他们当年将我抛弃了,丢在医院旁边的垃圾桶里面,我想找到他们,亲口问一声,当初,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
“你等等,你等等!”
李秀琴重新走进了屋内,在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多了一副老花眼镜,望着沈清幽,“嗯,是有点像,是有点像!”
“您想起来了?”沈清幽无比激动的望着老人。
“先进来再说吧!”
防盗门被打开,沈清幽和海子走了进去,里面,白布盖着所有的家具,布满尘埃,一看,就是许久都没有人住过。
“李大夫,您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您还记得那对夫妇的名字吗?”
沈清幽急切的问道,她一刻都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了。
“我记得,那个男人,姓特别奇怪,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有姓那样的字,所以,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印象特别的深刻!”
“姓什么?”
“擎,擎天一柱的擎!”
“李大夫,这姓有什么奇怪的,我们有一个朋友就是这个姓!”站在沈清幽身后的海子一副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说,沈清幽突然产生了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她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随即,她又自嘲的笑了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呢?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当李秀琴张开着嘴巴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时,沈清幽的身子突然一个剧烈的踉跄,整个身体,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浑身,冰凉刺骨。
“姐,你没事吧,没事吧?”
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听到了海子在急切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只想快点,快点,快点逃离这个让她快要窒息的地方,打开门,她飞奔了出去。
“李大夫,对不起了,我们先告辞了!”
海子冲着老人打了一个招呼,而后,快速的追了出去,可是,四周,哪里还有沈清幽的影子?
湖滨公园河畔,沈清幽站在原地,久久的站立,久的甚至在一片空白里不知身处何处,她以为她早已经把自己包裹的足够坚强,她以为就算在大的暴风骤雨她也可以笑看桑田,可是,她原来从来就不曾那么勇敢,只是一种勇敢的装腔作势,不需要任何的语言,她已经溃不成军,泪,来的浑然不觉,来的汹涌澎湃。
沈清幽趴在栏杆上近乎嚎嚎大哭,她不知道哭过以后谁又能给她答案?
“浩然,对不起,今天我不能去你那里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与往日平常无比,不等李浩然开口,她便狼狈的挂掉了电话,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但是生活总是不给她太多松懈的时间和空间,所以这一路她总是走的磕磕碰碰,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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