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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黄大褂临走时交给了我几张符纸,可谁遇上这种情况都难免会感觉到害怕,更何况,我现在得罪的鬼可不止一个!
没当回想起李雪在我身上缠绵的时候,搂着我说过那些情况,我就忍不住心中一片冰凉,我特么的每天晚上搂着的,居然是一个女鬼。
我越想越害怕,虽然躺在床上,却无论怎么都睡不着,半夜十点钟左右,屋外面就刮起了大风,狂风吹在门板上,发出“砰砰”的摇晃声。
现在不是起风的季节,难不成,老李或者是李雪来了?
由于搞不清楚来找我的是一个,所以我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缩在床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其实我内心特别纠结,别人见鬼都是害怕,我虽然也很怕,可除了怕之外,心里又有一丝丝的期待,我希望再见一次李雪,能够从他嘴里弄清楚,她为什么要害我。
如果……她还肯像以前那样耐着性子跟我聊天的话。
屋子外面的狂风吹打个不停,而我则缩在房间里,将被子裹得越来越紧,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狂风不再吹了,而我的耳边却响起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院子里散步。
院子是锁上的,这里虽然是城中村,可这大半夜的,谁会在这个点爬墙过来窜门,是鬼,一定是鬼……
我心里既时紧张、又很好气,踮了踮黄大褂留给我的那几张符纸,壮着胆子下床,缓步来到了窗户边上,将眼睛偷偷趴在窗户缝隙,朝外面看出去。
惨淡的月光下,院子里飘起了一层层朦胧的白雾,有一道佝偻的影子,正背对着我,在黄大褂家的院子中转圈。
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寿衣,胸前挂着一个大大的“寿”字,白底黑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渗人。
我的视线缓缓望上移动,在他转身的时候,看清楚了这道影子的脸,墙灰一样的惨白,两只眼睛也直勾勾的,而且他走路的时候,两只脚的脚尖是踮起来的,姿势特别奇怪,就像用圆规在地上画圈一样。
老李,他真的找到这里来了!
刚瞧见这道黑影,我头皮顿时一炸,趴在窗户上的手指一哆嗦,差点喊了出来。
我赶紧用手捂紧了自己的嘴巴,避免发出任何声音。
黄大褂临走前曾特意对我交代过,鬼魂没有视觉,他们之所以能够“看”到活人,是因为活人身上有阳气,并且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不一样,所以才能够分辨出面对的究竟是谁。
我今天中午刚用糯米泡过澡,再加上黄大褂在我胸前画的九宫八卦图,能够压制我身上的阳气,只要不随便说话,避免阳气外泄,鬼魂应该是看不到我的。
老李的确没有发现我,那些栽种在院子里的桃树蕴含着很充足的阳气,屏蔽掉了我身上的气息,所以他才会一直停留在院子里打转转,没有第一时间朝我走来。
老李踮着脚,在院子里足足转了得有十几分钟,突然顿住脚步,脖子上的肌肉“咔咔”作响,紧接着,出现了很诡异的一幕,吓得我毛骨悚然。
他站在原地不动,可脖子上的脑袋却自己旋转了起来,视线游移,在院子中缓缓搜寻着我的行踪。
面对这可怕的一幕,我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快停滞了。
突然间,老李的脖子停止了转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墙角,那颗死人头定格在了一个很诡异的角度,与肩膀保持在一条水平线上。
紧接着,他的脑袋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脚后跟却开始缓慢地旋转,就好像头顶悬着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整个身体是飘起来的,直勾勾地转了半个圆!
再后来,他轻飘飘走向了墙角。
我很疑惑,为什么这老东西不来找我,反倒朝墙角那边靠过去?
我屏住呼吸,继续观察,很快发现老李的目标是靠在院墙角落里的那块石磨。
这种石磨,老一辈的人应该都用过,分为上下两层,脚下定桩,与地面是固定在一起的,上面的磨盘却可以推动,我小时候住在农村,没少用它推豆浆。
老李这是要干啥?
在我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老李将双手平推,缓缓搭在了磨盘上,居然踮着脚尖,开始推动起了磨盘。
磨盘与石墩缓缓摩擦,发出“咔咔”的响声,而老李也围着磨盘转起了圈子。
鬼推磨……
我吓得浑身一激灵,想起了老家曾经流传过一个故事:
曾经有个卖豆浆的青年人,天天晚上推磨打豆浆,第二天煮好后挑到市集上去卖,由于人很勤快,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媳妇,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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