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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靖笙细白的手指在兜里无声攥紧,脸上却半分情绪也无。
孟不悔慌忙拦住还要说话的江一言,“银耳——不,江先生,别和你太太吵架,是我思虑不周,来得太唐突,打扰你们了。” 她说完,看向面无表情的傅靖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爸爸看上了一件瓷器,可是那件东西前几天在意大利拍卖的时候被傅三爷买回去当生日礼物送给了米董事长,所以我想问问看,米董事长
有没有想把它转手卖掉的意思。” 她说得诚恳,傅靖笙丝毫不想买账,闻言只是淡袅地微笑,“孟小姐,你也说了这是我爸爸买来送给我妈妈的生日礼物,我爸妈的恩爱和睦是全城尽人皆知的事,你觉得我妈妈有可能把我爸爸送给她的
礼物转手卖掉?” 孟不悔眸色一黯,不好意思道:“我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无礼,所以才想来和银……不,江先生,和他商量一下,看看他能不能给我点建议。因为我爸爸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只剩下这点心愿,我
不好直接拒绝。”
傅靖笙望着她,眸光静敛,没有温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一言眉头一皱,把女人箍在怀里,“阿笙,让她回去吧,嗯?”
乍听上去是哄慰的语气,其中的强势,却重重地敲打着傅靖笙的心房。
她怔了怔,阖上眼帘,笑,“腿长在她身上,她不愿意从你的身边离开,我还能把她赶走?”
什么让她回去吧,说得好像孟不悔的去留是她能做主一样。
孟不悔抿唇,朝江一言礼貌地颔首,挺直脊背出去了。
她出去后很久,办公室里都被僵硬的气氛笼罩着。
江一言看得出女人心情不好,也调整了下口气,坐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温柔道:“阿笙,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傅靖笙皮笑肉不笑,“没什么,就是我在你身边安插的眼线说你又和你的青梅竹马见了个面,所以我来看看能不能借机羞辱她一下,或者扇你一巴掌解解气。”
男人的身体陡然一僵。
傅靖笙离他很近,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起伏的胸膛里透出来的寒意和阴沉。
良久,他却只是低低道:“别说这种话,阿笙。”
他俯首在她额间一吻,“别故意惹我生气,我不会在这种时候和你发脾气,嗯?”
傅靖笙知道,这话是最能让他生气的。
因为她年轻的时候总喜欢缠着他、追求他,就用零食、金钱、游戏机等等东西贿赂着他身边的好友同学,让他们把他每天的行踪全都短信发给她。以便她制造所谓的“浪漫偶遇”。
而江一言对她此种做法可谓是深恶痛绝。
尤其是偶尔和孟不悔相约出去逛街时,总能在商场里碰见这尊瘟神,败光了他们的兴致。
那种厌恶感一直遗留到现在,成为他们之间的一道疤,听见类似的话题就会忍不住戾气翻涌。
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他有多想和孟不悔约会。
而是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监视控制的感觉。
就算她现在是他的女人,是他唯一爱的、唯一想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女人,他也不喜欢傅靖笙这样监视他。
那会让他觉得,他的阿笙根本不相信他。
眼里划过浓墨重彩的思虑——她今天来的太是时候,不悔有几年没回过了,刚回来和他见上一面,她就这么冷不丁地撞了上来。
难道她真的找人监视了他?
傅靖笙把玩着脖子上挂的小巧精美的戒指,莞尔不语。
直到他受不了她的无视和冷淡,俊脸压下来,在她的唇上辗转肆虐开来时,她才不做声地把他推开,沉静开口:“江一言,我想去趟榕城。”
男人动作一顿,想也不想道:“不行。”
“你表妹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
“她出了事有陆仰止看着。”
“陆仰止解决不了。”
“陆仰止解决不了?”男人抬眸觑着她姿容妩媚的脸蛋,冷嗤,“他都解决不了,你去管什么用。” “她怀孕了。”傅靖笙不声不响地看向别处,以一种静水流深的口吻漠漠道,“孕妇最忌讳心情不好,需要别人常常和她聊天说话。不少女人就是在怀孕的时候得不到陪伴所以才胡思乱想得了什么产前抑
郁症的。”
男人闻言一愣。
大掌原本握在她肩膀上,忽然就加大了些许力道。
扳过她的身子,黑眸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的脸,似要把她面上的一层迷雾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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