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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显王府礼单中有一尊叫九天玄女奉喜福石榴的玉雕时,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深吸好几口气候,才把显王府的礼单重重拍在桌上,冷笑道:“好一个显王府,是在嘲笑本宫现在没有儿子么?”
伺候她多年的嬷嬷看了眼四周被吓得跪下的宫女太监,犹豫着开口道:“娘娘,奴婢以为显王府定不会如此胆大包天,这尊玉雕寓意吉祥,也许……也许是在祝福皇孙。”
“皇孙……”皇后微愣,眼底隐隐带着愤恨,半晌后叹息一声:“罢了,本宫的事情,显王妃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知道什么呢。”
嬷嬷附和道:“这显王妃被显王宠得不知东南西北了,连娘娘喜欢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实在是胆大包天。”
“罢了,罢了,她才多大的年龄,本宫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曾天真过的。”她曾经确实也曾单纯过,可是环境让她明白,善良天真是宫中最容不下的东西。能够幸福的善良一辈子,那是女人的福气,若是不能,就要让自己变得百毒不侵,不然最后伤得遍体鳞伤的只有自己。
嬷嬷闻言,见皇后伸手去拿盛郡王府的礼单,便识趣的不再开口。
盛郡王妃与显王府一样,今年的礼比往年还要厚上几分,准备的礼品也都十分尽心,还特意绕开了皇后娘娘避讳的东西。难怪盛郡王妃素有贤德之名,做事确实比显王妃想得周到。要她说,显王妃除了出身与相貌胜过盛郡王妃以外,别的地方是万万不及盛郡王妃的。
只可惜天底下的男人都好美色,即便一个倾城美人十分愚蠢,但在男人眼里,那也是无上的宝贝。而像盛郡王妃这样贤良淑德管家有方的女人,盛郡王不仍旧纳了好几个小妾进府吗?
“盛郡王府的人确实好心思,”皇后捏着礼单的手用力得泛白,眼中带着森寒的杀意,“本宫当真是小看了他们。”
礼单被轻轻的放到桌面之上,皇后再无心看这些礼单,揉着额角道:“扶本宫回内室休息,本宫累了。”
嬷嬷不太明白皇后娘娘的情绪为什么不对劲,但是见她脸色泛白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只是小心翼翼的扶着皇后走进内室。
待皇后睡下后,嬷嬷轻手轻脚的退出室内,有些恨一些世家漠视皇后,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送的千秋礼没有往年用心不说,竟是连数量都比不上以往了。
娘娘即便没有了太子,她仍旧还是正宫皇后,这些人怎么敢这样做?!
皇后千秋当天,礼部以及殿中省比照往年规格减轻三成在朝阳殿设宴,大到桌椅怎么摆设,小到晚宴时该用什么样的灯盏,都是有严格规矩的,越了规格或者降了规格,都是大罪。
离千秋宴席还有大半个时辰开始时,能够参加宴席的王公贵族便三三两两出现了,最先到的是一些空有身份但并没有多少地位的皇族或者落没大世家,越是位高权重者越是在后面出现。
华夕菀与晏晋丘到的时间算不上早,但也不算太晚,几乎与宁王一家前后脚赶到。自从太子死后,宁王便称病不再上朝,更不接见外客,显得十分低调,对外称是因为太子的逝去而悲痛过度,伤了身体根本。但是在华夕菀看来,这个交换的老头只不过是希望日后登基的新帝不会记恨他而已,至于因为太子的逝去而难过……
也许他是该难过,捧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二十余年,结果这不争气玩意儿还拖后宫干脆两腿一蹬玩完了,这简直就像是下一个重要的副本,虽然拖着个猪队友,但好歹也把大怪磨得要死了,结果在最关键的时候,猪队友下线了,你被副本踢了出来……
光这么想想,她都替宁王感到心塞,真不知当年宁王是有多想不开,才做了这个坑爹的太子党,结果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近来天气多变,请叔父多加保重身体。”晏晋丘风度翩翩的给宁王行礼,言行举止五一不是晚辈对长辈的尊重。
“贤侄多礼了,”宁王伸手虚扶一把,然后手握成拳掩着嘴角咳了起身:“近来身子确实不太好,让贤侄担心了。”
“只要叔父身体康健,对于侄儿来说,便是莫大的喜事。”
华夕菀听着这叔侄两人风度翩翩的互相肉麻,默默的移开自己视线。
这两位都是影帝级别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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