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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奥兹曼迪亚斯出了冰凉的池水,反而觉得暖和多了——可这绝对不是他能接受自己被随随便便丢来丢去的理由!
王子很生气,好像遇到这个“老师”之后,他每一天都很生气。
他出身如此高贵,从来都是他无视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倒过来无视他、还让他颜面尽失的。
埃迪就是例外。
法老那日对从异国而来的男人的礼遇早已无人不知,但这反而让不少贵族官员对丝毫底细都不明确的异国人心生不满。
面对当今的法老时,男人的态度还能让他们勉强看作“不卑不亢”,那么,他对王子——未来的法老的态度就显得格外傲慢了。
在这个国家,法老的尊贵毋庸置疑,即使是法老的老师,也只能恭恭敬敬,以仆人的身份自持。
哪里有埃迪这样的,毫不顾忌王室的颜面,反过来让王子整天追着他跑的?此乃大不敬!
不满堆积起来,就有人在王子面前进言,说的无外乎就是那些话。
然而,更加震惊的是,奥兹曼迪亚斯对埃迪确实十分气愤。
但他不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人对那个比法老还傲慢的男人出言不逊。
“那是父王认可的人,对他再多一些纵容也未尝不可,难道我连这点气量都没有么?”
这是其中一个理由,还有更关键——但由于年轻的王子自身的骄傲,不愿意说出来的理由。
他其实是被男人的实力给震住了。
出于少年的气性,天然就对强大的存在有那么一丝憧憬。他当即就下定决心以后要比这个男人更强,一定要打败他,现在,也就一定要让男人能够真正地正视他。
男人越无视他,从来没被无视过的他越不服气。
心里还有这样的想法——你既然是我的老师,那就把你的本事拿出来,让我心服口服才行。
就是这样,冷不防被丢出自·己·的·池·子的王子心里憋着一股气,刚猛地抬头想发表不满,他的脑袋就被突然飞来的重物压了回去。
是一件对现在的他而言相当宽大的披风。
“你——”
奥兹曼迪亚斯恼怒地脱口一个字,后面的话音就不自然地顿住了。
“我真是服了。”抓着自己的披风丢过来的埃迪心情果然还是很不爽,但又实在是看不下去。
“老实待着,我还怕把你给冻死了。对了,不许把鼻涕蹭到我衣服里。”
奥兹曼迪亚斯终于把盖住自己脑袋的披风扯到了合适的地方,艰难地露出了头。
男人的披风也是黑色。
穿在他本人身上的时候,感觉没什么特别。
但此时,奥兹曼迪亚斯皱了皱眉,居然觉得把这披风裹在身上,除了能把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还有剩余,之前那已经钻进骨头里的寒气像是一下子消失不见,留下的就是舒服的暖意。
他愣了大约一秒钟,就不满地还嘴:“我没有!”
流鼻涕……太不雅观了,他怎么可能这么狼狈呢。
埃迪也不和他争,敷衍地道:“行,没有。”
在把冻得直打哆嗦的王子丢上去的时候,埃迪便将就着坐到了离他比较近的池边。
奥兹曼迪亚斯一望过来就能看见,男人的银发没有打理,紧贴在脊背上,还在慢慢地滴水。
他不知什么时候连衣服都披上了,虽然只是一层很薄的外套。两边没能拉拢,还袒露着残留水渍的胸膛。
好了。
埃迪干脆利落,一巴掌拍在烦人小子的脑袋瓜上,开门见山:“说吧。整天追着我跑,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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