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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与虚弱感逐渐淡去,疲惫感逐渐取而代之,沈明渊险些睡了过去。
见他昏昏沉沉一时没有回应,聂辛贴在耳边又唤了声,
“久安?”
沈明渊呼吸沉缓,听了这一声,将睁眼回应的念头打了回去,干脆借势装睡。
久安是他的字,自捡到聂辛那天起,他还从未将自己的字号告知,这个称呼,聂辛本不该知晓的。
如果说沈明渊的名字,单靠知道他的身份便能知道,那么久安这个字,就该是寻常下人都不知晓的。
在这个奇经异术众多的世界,一个人的字要比姓名重要得多,姓名可以用来相称,字则是仅供亲密信任之人知晓,它与生辰八字连通,稍不注意,便很可能会被用来害人。
交付字与生辰,往往意味着将自己的安危也交付到对方手中。
他想不通,聂辛怎会在这时候忽然叫出他的字来。
灵力仍在滋养着他过度锻炼的经脉,缓解着酸胀疼痛感,怎么看,聂辛也不像是要害他,或者是试图威胁。
事到如今,沈明渊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这个聂辛,一日比一日不寻常,绝对是出现了与原著不同的变数。
正苦思冥想着究竟是哪里出的差错,让聂辛无论是性情、对他的态度,还是掌握的信息,都如此的不寻常,便听得耳边又是一声,叹息似的低喃。
“是你吧。”
聂辛几乎是将人搂在怀中,语调说不清的暧昧,“不是也好。”
沈明渊满脑子困惑不解,什么是他,怎么又不是了?
不久又感觉到,有一股灵识顺着腕骨命脉探入,将他的功力虚实打探了一通。沈明渊没有多管,只好笑,聂辛非要亲自检验他的修为,到底是怀疑他隐瞒了实力,另有所图。
这样一想,反而踏实了些,至少不轻信的这一点,仍证明了聂辛仍是聂辛,是那个不好惹的主角。
这样才比较有意思。
他如今不过是地级乙等的修为,比起聂辛的玄级修为,实在算不得威胁。如此一来,聂辛应当会放下不少戒备。
说不定聂辛非要跟在他身边,本就是为了防范他?
他等着聂辛再多透露些信息,等了许久,直到撑不住迷迷糊糊睡过去,聂辛都没再出声。
再睁眼时,是被窗边堪称大合唱的鸟鸣声吵醒的。
天光透过窗纸照进屋内,一半落在床畔,一半落在地上。沈明渊翻了个身,对着床下一二三四五六七个蹦跶哒的鸟影发呆。
半晌,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并且穿到书里的事。
一阵饭香味飘进屋里,沈明渊抬眼看去,平安端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进来,“少爷醒啦?这是大少爷吩咐送来的吃食,他说你累坏了,就不用去厅里用膳了,好好歇息便好。”
聂辛跟在后面也进了屋,瞧见沈明渊,视线相对时略带闪躲,看着很是不自然。
什么都没干的沈明渊:?
“咳,你大哥已经与我谈过,今后你在修炼上若有疑问,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问我。”
这是当着贴身护卫没意思,想连陪练师父也一起当了?
沈明渊不以为然,在平安的服侍下洗漱更衣,书中古人的洗漱流程他不熟悉,便由着平安递什么接什么,“不敢不敢,杀鸡焉用牛刀?”
聂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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