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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兴冲冲进房间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粉嫩的团子依偎在托尼怀里,脸一个劲往他胸膛上拱,小手将他套头的黑T恤领口扯得很低很低,几乎露了一半的胸肌。
实打实的肌肉,包覆着钢铁般的筋骨,力量无穷,父性十足。
罗德对这情景已经见得多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托尼将衣服从黛茜攥紧的小手中夺回。
老父亲与女儿四目相对,脸绷得紧紧,严肃教育:“这话说一年了。我没有奶给你喝,好吗?”
小团子突然被抢了手里的衣服,呆呆地愣了一秒在那里。
手指还虚虚地抓一抓空气,听着托尼的一番话,一句也听不懂,唯独确认他不肯给喂,盈着的眼泪终于微微湿润眼眶,没控制好“呜”地抽泣一声,又马上止住了。
这软软的一只居然很倔强,自己把手握成个小拳头擦掉眼泪,才再度往托尼怀里钻。
“来,宝贝,看我。”罗德一颗心早融成了水,过去作势要抱她,“伯伯给你泡奶粉。”
但这句话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
黛茜钻了半天,偏偏托尼无动于衷,一双无情的大手抱起她,拿得远了些,像要放回床上去的样子。
真坏。
团子绝不情愿离开父亲的怀抱,小脚蹬着,实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连抓着衣服的手也给轻轻掰了开去,呀呀抗议两声无效,两眼泪汪汪,简直又要被弄哭,一边伸长手要再抱,一边委委屈屈又奶声奶气地叫:“妈姆……”
此话一出,托尼的脸立马黑了一片。
锅底也没这么黑。
反倒是旁边的罗德听清黛茜叫了什么,噗嗤一声。
这下黑里还带点要揍人的青了。
彼时董事长刚刚起床,正睡眼朦胧地对着窗外大好风景发呆,听见这话,脸上表情也没怎么变,默默无言好一会儿,才起身拢了敞开于健壮紧实胸肌之外的睡袍,低哑着声道:“有什么好担心。他自然有他自己的去处。”
盥洗室大镜子照出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的脸。
虽说胡子拉碴偶尔也算男人的性感,但托尼·斯塔克有强迫症,一定要修剪得有型又整齐,因而每个月花在胡须护理上的钱相当可观。
修胡子是男人的艺术,能够带来某种程度上的愉悦。
然而今天早上修理完胡须,托尼看着也不像十分高兴的样子。
这种不高兴起因不明,止于餐桌。
有个嗷嗷等着喂饭的团子在宝宝椅里乱动,小手伸得长长,总想探身到餐桌上来拿大人吃的无麸质面包,任谁也难分心想旁的事情。
老父亲面无表情地舀一勺炖得烂烂的肉羹,放到黛茜嘴边去,另一只手冷酷地夺了她想要的面包:“快吃。”
黛茜张嘴含进肉,脸颊鼓起两个圆,仍然锲而不舍地想尝尝面包。
恰好那大手抬起的高度适宜,让她白胖的手指往上勾勾,艰难却也最终撕扯下来一点点,飞快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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