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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贵恭敬地立在一旁随时准备听命,上官滢滢摆摆手说:“做得很好,你们继续盯着,先退下吧!”
“是!”全贵道。
全贵出了舱室走到上官景辰舱室外,正要敲门进去伺候,后面传来丫鬟瓮声瓮气的声音,“等等,全贵!这是小姐赏你的。”
全贵回头,看见彩桑正用手帕捂着口鼻,站得远远的,待他伸出手要接时她才迅速靠近把包在抛到他身上,临走时还不忘道:“你快去洗洗,熏死人嘞!”
全贵纳闷地打开布包,里面竟然是一小罐薄荷芦荟香液。
被嫌弃了!
果然不是错觉!
舱室的窗面朝湖面,上官滢滢看向漆黑的夜幕,平静如洗无垠的江水,间或有河水唏嘘的声音。
楼船上的风灯在江上投下暗影,只看得见近前的水域,远处反而更加漆黑。
天地悠悠,似乎只有这一艘船在天地间飘荡。
看向桌上的沙漏,已经过了戌时三刻。
茶凉了,上官滢滢让彩桑再泡一壶进来。
“小姐,这个时辰您还喝茶,晚上夜起,要闹睡不着的。”彩桑把茶端上炕桌,又拿了好几个瓶瓶罐罐,纳闷得很,“您准备这么多香液干嘛?刚才全贵出去的时候不是已经撒过了吗?”
她嗅了嗅四周,淡淡的桂花香味正好适中,再多就要打喷嚏了。
“多了留着总会有用的,你先回去歇着吧,今晚不用伺候了。”上官滢滢道。
“是,小姐您还不歇息吗?”
“嗯,我等会儿就歇了。”
“嗖”的一声,一支短小的羽箭从上官滢滢脸上飞过,射在了舱室的木板上。
上官滢滢心里原本绷紧的弦被这羽箭一吓,瞬间崩断。
她没有马上取下羽箭,实在是因为腿肚子发软了。
突然舱窗被敲了一下,她看向外面,是冯嘉靖的小厮剑影。
她头探出窗外,冯家的船已经后来居上赶上了她们家的楼船。
剑影探出半个身子,腰都挂在窗柩上了,手还在外面拼命地胡乱挥舞着。
脑子抽风了?还是航船太久进水了?
上官滢滢完全搞不清楚他在比划个啥,他这样不怕掉水里吗?
他想表演,她还没心思看呢,她还有正事要办。
上官滢滢转身走过去取下羽箭,把上面的纸条展开,上面写着几个字,“附近有水匪”。
她拿着纸条、羽箭重新坐到炕桌上,对面的剑影还挂在窗柩上,他已经停止了抽风的挥舞了,脸上带着您终于明白了的笑容。
她把纸条放在一边根本不看,倒是对那支羽箭很感兴趣,这绝对算得上稀奇玩意。
全长足有二尺九寸,头为六棱锐角形,后有4个前曲尖钩装于骨包上,骨包以兽角制,前锐后圆,长一寸六分,四周有5个孔,羽以雕羽制,箭杆用上等的乌头木制成漆成朱红色。
在整个江南也没有一个工匠能打造出如此上等昂贵的羽箭,毕竟乌头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估计连皇上的工匠也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打造得出一支一模一样。
对面的剑影又开始抽风了。
上官滢滢忍住对他翻白眼的冲动,不就是水匪嘛,她早就知道了。
她正想冲对面自导自演皮影戏的人点头称明白,一个高瘦的身影就出现在视野里。
那个高瘦的人不知对剑影说了什么,剑影就闪身不见了。他背手站在窗边,脸明明对着上官滢滢的窗台,但上官滢滢就是能感受到他不屑带着鄙夷的目光。
她不过是多看一眼,他该不会以为她要私吞他的羽箭吧?
谁稀罕他的羽箭了,不过是邦外之物罢了,只要他们上官家愿意,什么稀奇东西搞不到。
上官滢滢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屑地把羽箭丢在一边,背对着他抱臂坐在炕上。
她嘴角得意的翘起,既然是你自己靠过来的,那本小姐也就不吝啬赏你点东西了。
冯嘉靖胸中的积郁在夜风的吹拂下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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