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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明白了。”朱婉清打断他的话,“我大女儿已是跟你退了亲,况且我们也是要脸的人,不会被人退了亲,还巴巴地送上门,死乞白赖地非要再定一次亲。纵然以后嫁了,也是人一辈子的把柄,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做到这份上,还有什么趣儿?所以你肯定不是为了我大女儿而来。不然的话,你当初也不会跟她退亲了?是不是?”
“啊?”司徒炀倾被朱婉清绕昏了头,只觉得不对,但是说不出哪里不对。
朱婉清又道:“但是你刚才又说确实是看中我上官家的女儿,那就肯定是为了我家二女儿上官飘香而来。飘香虽然年岁小,但是懂事得很,比她姐姐还要聪明伶俐。如果你真的想娶她,自然能够如愿。我实话告诉你,你的庚帖,早就给了张姨娘。你们当初给滢滢下的聘礼,也给了张姨娘,如今只要你爹娘松口,你就能马上跟飘香定亲!”
说完笑盈盈地看着司徒炀倾,“飘香也是我女儿,我当得你叫我一声‘岳母’,还有那些东西,我会分一半给张姨娘,好用做飘香的嫁妆。”
“谁说要跟飘香定亲!”司徒炀倾一听就恼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挥舞着双臂,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跟着怒吼道。
上官滢滢在西次间听见了,吓了一跳,嗖地一声从西次间钻出来,挡在朱婉清身前,警惕地对司徒炀倾道:“司徒世子!你想做什么?!我娘可是长辈!”
“我不做什么!我也不会跟飘香定亲!——滢滢!你跟你娘说,你要嫁给我!你说啊!”司徒炀倾见上官滢滢来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朱婉清面前带,“跟你娘说啊!”
“你疯了!”上官滢滢的左胳膊如同被铁钳拿住,动弹不得,她只得装作不经意地挣扎状,右手往司徒炀倾胳膊肘的麻筋处轻轻一弹。
司徒炀倾右手一麻,不由自主松开手。
再看上官滢滢,她已经满脸寒霜,举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剪刀对着他道:“司徒世子,你敢再走一步,信不信我一剪刀捅了你!”
她的小脸紧绷,因生了气,双颊绯红,一双眸子更是黑亮如同最上乘的黑曜石,夺人心魄。
司徒炀倾看得目眩神迷,只觉得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得生气勃勃的女子,他的脑子一阵迷糊,忍不住再上前一步,道:“滢滢,你听我解释……”
“退后!”上官滢滢一咬牙,手里银光一闪,剪刀就要往司徒炀倾的手腕扎过去。
“哎呦喂!你们干嘛啊!”萧奕蕴已经从东稍间冲了出来,一手将司徒炀倾往后推,一手隔开上官滢滢的剪刀,“好了好了!炀倾,你太冲动了!咱们先回去吧!”说着,匆匆对朱婉清赔礼道歉,拉着司徒炀倾赶紧走了。
萧奕蕴一阵风一样将司徒炀倾撮走了。
朱宸灵和上官景辰一起跑出来,围着上官滢滢问长问短:“表姐,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上官滢滢摇了摇手腕,回头问朱婉清:”“娘,您没事吧?”
“没事。”朱婉清摇摇头,对下人吩咐道:“传我的话,以后不能再让司徒世子到内院来了。”
到了晚上,上官滢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很想见义兄,跟他说说心里话,但是在朱相府,她知道义兄是不会来的。
朱婉清在隔壁屋里也睡不着。
她想了半天,从床上坐起来,掌了灯,来到上官滢滢睡的暖阁里,轻声问道:“滢滢,你睡了吗?”
“没有。”上官滢滢翻身坐了起来,“娘,您过来坐。”
朱婉清将宫灯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片腿坐上床,抚了抚上官滢滢的面颊,低声道:“滢滢,娘不想逼你,但是如今这个情形,娘觉得你最好赶紧再定一门亲事。”
“娘,不用这么着急吧?”上官滢滢将头靠在朱婉清肩上,闭上眼睛,一切急躁烦闷都在娘亲温暖的怀抱里得到纾解。
她还想陪着娘多过些日子。
上一世没娘的苦,她吃够了。
朱婉清也很舍不得马上让上官滢滢嫁人。
对于她来说,能够跟自己的儿女重新生活在一起,简直是天赐的机缘,她舍不得放手。
但是司徒炀倾也不肯放手,最近更是不断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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