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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懿得意地微翘起唇角,转过身却又瞬间恢复了脸上的冰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五皇子叫我何事啊?”
赵祈站在原地,忍着那一阵难耐的瘙痒,抬眼恶狠狠地说:“你敢捉弄我?难道就不怕被砍头吗?”
一副丝毫不知服气二字怎么写的派头。
“切。”柳云懿不屑地嗤了一声。现在的赵祈在她眼里气势弱得就像是一只折了翅膀的夏蝉,只剩下叫唤了。
她将头昂起,斜眼看向赵祈,啐道:“呸!这国子监内,众生平等。怎么?就许你捉弄我,不许我捉弄你吗?就是闹到皇帝老子那儿,我也不怕!”
嗬,这十足十地痞泼皮的模样竟把赵祈也说得哑口无言。
这回真遇到硬茬了!
赵祈憋着一张臭脸,沉默地站在原地,心里也只得自认倒霉,但他作为堂堂的五皇子是绝对不会求饶的。
柳云懿见他一脸坚贞不屈的模样,觉得没什么意思,干脆拍拍手,努了努小嘴,对赵祈“切”了一声,便利落地转身和阿婴一起离开了。
盯着她潇洒远去的背影,他恨得咬牙切齿。
他发誓,日后定将这仇十倍奉还!
多亏赵允初托易风找来了万蚁痒痒散的解药,否则赵祈的屁股就要被他自己挠烂了,刚开始他还只觉得痒麻,时间久了,中毒的地方被他挠出了伤口,只要一碰就痛,简直令他寸步难行,痛苦不已。
“可恶的柳剑,等着瞧!”他趴在床上哀嚎了一个下午,气得牙根痒痒,揪着枕边的锦被,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将柳云懿大卸八块的血腥场景。
有几人倒是围在他身边尽力照顾着,只是赵祈碰也不让碰,动也不能动的,其余人便都站在床边,在他的哀嚎声中大眼瞪小眼地安慰了他一个下午。
几个人的话翻来覆去地说,说到最后都词穷了,也没能平息赵祈的怒气。直到赵允初拿着解药过来,他的哀怨才消散了一些。
有人帮忙将赵祈的衣服撩开,赵允初从小瓷瓶里用手指挖出一点触手温润,带着淡香的膏药,准备帮他上药。
还未抹下,就听见一声“停——”
只见赵祈耳颈处泛着一片奇异的绯红,脸上却是一副生气的样子,扭头看了眼环在他身边聚精会神盯着他伤口处看的人,怒道:“你们盯着我看做甚?你们若是平时能有这闲工夫想想怎么对付那个柳剑,我也不必受此奇耻大辱了!”
得,这还赖上我们了。
其余人被训了一顿,只得尴尬地摸摸鼻子,眼神慌乱地望向了别处。
几个大老爷们盯着皇子的屁股那般认真,不但显得奇怪,而且犯了禁忌。
“滚滚滚!不然把你们都抓进天牢!”
赵祈要面子,干脆把跟班们都赶跑了。斋舍里只让剩下小王爷赵允初与大皇子赵褆。
“小初,动手吧!”
说着,赵祈一口咬着被角,以防哀嚎出声。
赵允初眉眼不动,淡漠地往他伤口上涂药。冰凉的膏药敷贴在伤口处,轻轻一压,如同被针扎一般的刺痛感,疼得赵祈嗷嗷叫。
“轻轻轻点!”他一脸哀怨地回头:“小初,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赵允初继续抹着药膏,头也不抬道:“五哥,你就忍着点吧!
抹完之后似乎还嫌膏药没有完全渗入,他朝着伤口用力一拍……
“嗷呜呜呜呜呜!”赵祈伸着脖子仰天长嚎!
“疼死本皇子啦!”他趴在床上一边哼唧,一边捂着屁股,表情痛苦至极。
如今,只能等着余痛缓缓散去了。
乍始,赵褆在旁边一脸不忍地捂着眼,此刻见五皇弟哀天嚎地,又啰嗦起来:“五皇弟啊,皇兄告诫过你,同学之间要互助友爱。你若不是先挑衅柳剑,他岂会捉弄于你?唉,这不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吗?”
“大皇兄,你就别说了……”赵祈有气无力地哀叹着,本来他的伤口就痛,一听赵褆啰嗦起来,他就觉得伤口更痛了。
这痛不欲生,他记恨一辈子。
恰此时,两位小王爷赵升和赵言从外面急步奔了进来。他俩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着:“五哥,大事不妙了!”
“怎了?”赵祈眯着眼,嗡声嗡气地问。
冰凉的膏药此刻正在他体内缓缓渗入,一种温热舒适的感觉遍布了伤口处,舒服得他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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