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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问有限,只能督促而已。”
“督促就够了,”冯正彬道,“我以前也是穷书生,没有做官的父亲可以依靠,回家后也无
处询问功课,这一点上夫人可以和母亲多谈谈育儿经,毕竟我就是她养大的。
说起母亲,我昨儿去问安时,她说近来不得劲,与你说不到一处去了。
她从前便是爱说笑、喜热闹,只因随我进京生活离了她相熟的人,又与这边外头的老夫人说
不到一处,你再不陪她说话,她就真的无处解闷了。
你们从前相处融洽,该是能谈得拢的,夫人往后多担待些。”
徐夫人几欲打断,又几次没有说出话来。
不是她不愿与婆母作伴,实在是老太太如今越发难伺候。
以前提起前头那位是“同仇敌忾”,如今谁也不会再提,老太太反倒把挑剔劲儿用在她身
上。
心中委屈,徐夫人却也不想与丈夫提原配,柔柔笑了笑,道:“夫君说得是,我没有叫母亲
欢心,亦不够督促游儿,这是我的不对,让夫君还得分心家中事情。
夫君放心,我会注意的。
还有这果茶……”
听前半段话,神色稍稍舒缓的冯正彬又突然紧绷起来。
夫人此前从未备过这种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喝着却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偏回忆不起来,梗在心中上不去下不来,实在不太舒服。
“夫君一定想不到,这果茶方子是余姑娘、就是定西侯府那位表姑娘给我的,”徐夫人道,
“我白天去烧香遇着她,同她说了会儿话。”
听到“定西侯府”,冯正彬顾不得想旁的,听徐夫人仔细说了经过。
“几次递帖子都被拒了,没想到在外头遇见,”冯正彬感叹道,“只是侯府状况,母女两人
对侯夫人恐怕不和善,家祭那日便咄咄逼人。”
徐夫人叹气:“我也晓得她们有矛盾,但又不敢错过这么个机会。好在她初来京城,只听我
自称是礼部侍郎家眷,并不晓得夫君与岑太保是师生,也不晓得我们想与侯夫人多往来。
我想着先借了她的门路,哪怕不能求到侯夫人跟前,也再听听世子夫人的口风。
夫君这般看重这次机会,我也想尽力而为。
就算是去吃几次冷脸,又有什么要紧的?”
这番话说得冯正彬心中妥帖许多,握着徐夫人的手连声赞许她贤惠。
待徐夫人起身去梳洗,他才又拿起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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