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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影手心微微冒汗,她觉得老祖宗已经瞧出了端倪,现在是在敲打她,但又不知道老祖宗瞧出了多少,只好硬着头皮抵死不认,“雪妹妹毕竟是女儿家,名声何其重要。再说王公子条件很好,配雪妹妹也正好。我想着,若他们两情相悦,又刚好门当户对……”
她话未说完,便被老祖宗皱眉打断,“怜影,你是个好姑娘,从前你软弱没主见,所以总是受欺负。我不反对你现在心思多,但你的心思和计谋,用来保护自己可以,若危害到了鲁国公府的颜面,我定不会偏袒与你!你知晓吗?”
“我知道了。”怜影低声应道,背后冷汗淋漓,不愧是老祖宗,当家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真是班门弄斧了。
不过好在看老祖宗的反应,也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看来若不做地过火,老祖宗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怜影正想地出神,却蓦地听到老祖宗继续道:“我知道你同明珠芜雪她们颇有嫌隙,为防她们算计你,你就先搬到我的院子里居住吧。好歹这段时间,让我耳根清净清净。”
老祖宗这话说的好听,还不是怕她反击让纳兰家失了颜面。怜影嘴角微微浮起一丝笑意,安分的道:“是。”
老祖宗虽然年纪大了,做事却依旧雷厉风行,刚跟她说让她搬家,便派人帮她收拾行李,紧赶慢赶地便搬了过去。
也亏了怜影东西少,除了几身衣裳,几乎什么都不需要带,仅用了一个时辰便已安顿好。
住在老祖宗院内,虽隔绝了大多数人的找茬,但这种殊荣却让众姐妹嫉妒不已。
纳兰芜雪虽消停了几日,心中却郁结难消,她从五姨娘和纳兰芜霜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知晓原本算计怜影的计策被用到了她身上,气地几天没理五姨娘。
最后还是纳兰芜霜安慰道:“现下纳兰怜影越发嚣张阴狠,七姨娘不敢背叛我们,必是她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将她的名字换作你的,故意陷害你!”
纳兰芜雪对纳兰芜霜说的话深信不疑,又加上这段时间,从不理会府中事务的老祖宗几次三番向着怜影,现在更是让怜影进了她的院子,纳兰芜雪更加气不过。
但她不敢去老祖宗的院中捣乱,唯有怜影出门时,才会故意堵她,并明里暗里地找茬。
近日,怜影也有意无意间避着那些姐妹,尤其是那最猖獗的纳兰芜雪。
从前她便总被纳兰明珠利用当枪使,现在因为王朔之事,更是记恨怜影,时不时地便刻意找麻烦,简直是一言难尽。
日子过去了将近一个月,怜影也不再整天待在在老祖宗院内不出门。她虽然暂时不愿再起什么冲突,可总不能被人看扁,觉得她好欺负。
于是趁天色正好时,怜影带着红烛绿意去花园散步。此时正值春末,许多花卉争奇斗艳,花香四溢。
怜影许久未曾见此景象,不由心生欢喜。她这段时日总是在研究楚承安留给她的医书,那医书内容晦涩难懂,她花了许多力气才算是看懂了些。
怜影本就是豆蔻年华,看着眼前的美景,心境也变的豁然开朗,不复之前那般灰暗了。
她自重生之后,便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活着,那时的少女时光还未回味便已过去。她被迫嫁人,成为皇后,受嫔妃的冷嘲热讽,以及纳兰明珠的欺压……
桩桩件件,她都未曾忘记!
怜影眸光蓦地一冷,红烛似有所觉,犹豫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她这一问,令怜影猛地回过神来,她的神色逐渐柔和,微微笑道:“没事儿。”
现在已和过去不同,她虽肩负重任,需要未雨绸缪,却也能偶尔享受下少女时光,毕竟她现在的身体才十六岁,不是吗?
娇艳的花总是很柔弱,怜影伸手轻抚艳红花瓣,心中思绪万千。她虽看上去软懦好欺,却也同这花儿一样,怜影拨开花瓣和绿叶,让那茎上的尖刺露出——她身上的刺,可也碰触不得呢。
主仆三人在公园里逛了半晌,怜影眯眸望见远处有一行人正向这个方向走来,了了一眼,便索然无味地转过身不再看。
真是扫兴,到哪里都能看到这尊瘟神。
可那“瘟神”不偏不倚地向着怜影走来,正是纳兰芜雪。她身后带着一众丫鬟和侍卫,看起来气势汹汹。
见怜影不理会她,纳兰芜雪更加气恼,她疾走几步上前拉住怜影,力气用得有些大,怜影猝不及防,被她拉了个趔趄。
“你做什么!”怜影一把甩开她的手,冷淡道。
纳兰芜雪冷笑一声,说道:“纳兰怜影,你个贱人,居然敢利用王公子算计我!不光让他名声受损,还污蔑我的清白!”
“妹妹可不敢胡说,这损人名声和清白的大罪名,姐姐可担不起。”怜影听她这么说,并不动气,反而好整以暇地笑了笑。
纳兰芜雪立即反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是我姐姐!不过是个孽种罢了!”
“啪”
纳兰芜雪愣住,面上的红手印慢慢凸现。这是怜影第二次打她,快的连她身旁的丫鬟侍卫都来不及阻止。
怜影面色冰冷,眸光更是寒冽摄人,她抢在纳兰芜雪发作之前斥责道:“小小年纪,说话如此不干不净,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何况,我年长于你,你说我陷害你,那你真的贵人多忘事,将当初你和明珠、芜霜一同欺辱我之事都忘却了?”
她顿了下,平复了心情继续道:“你只知我的坏处,又何曾记得我们被老祖宗惩罚,你没来祠堂,而我却并未去告你的状。又何曾记得我教过你霓裳羽衣舞,让你在宴会一鸣惊人。再者,这次的邀约函之事,原本是五姨娘和纳兰芜霜令七姨娘去陷害我,我知晓了此事,只不过略施小计,但若不是七姨娘去向父亲吹枕边风,那日父亲等人又得知?追根究底,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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