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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街?”
“对,在外城,每年春夏交替的时候,那地方景色很不错。”
傅凉枭都说不错的地方,那肯定是相当不错。
杜晓瑜眼里有憧憬,但心里还是记挂着石头记的三生琥珀,于是想了想道:“那我们后天去,好不好?”
“为什么不是明天?”
“嗯,明天我想留在家洗衣服。”杜晓瑜努力找借口,“你看啊,我们一路南下,今日才算安顿好,光操心柴米油盐了,换下来的衣裳都没洗,估摸着这几日天气不错,咱们后天再去也是一样的,反正不着急回京嘛!”
傅凉枭听罢,笑了笑,没再勉强她。
这边地段偏僻幽静,入夜之后算不上热闹,再加上夜风有些凉,二人没在外面转悠多久就回去了。
白天忙活了一天,杜晓瑜早就累了,刚到家就哈欠连连,傅凉枭主动去灶屋烧了一大锅水,杜晓瑜简单洗洗就进了睡房。
被褥都是白天新买的。
原本余大嫂有送了一床过来,说是洗干净放着的,一直没人盖,但没人盖不等同于没人盖过。
知道傅凉枭在这方面很注重,杜晓瑜当时便委婉地拒绝了,说自己一会儿出去买,没有接下。
床褥是新的,架子床却有些破旧,坐上去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看做功,应该是他们自己家里打的。
白天的时候余大嫂隐约提起过她男人以前是个木匠,好几年前帮人盖房子的时候被横梁掉下来砸到,当场咽了气,那家人赔了不少银子,只不过后来因为要给婆婆治病,银子花用得差不多了。
这个小院本来跟她们住的院子是连成两进院的,如今家里只有她和婆婆,婆媳俩占不了那么大的地方,再加上她急需用钱,所以才想着空出一进来租赁出去,赚些银钱补贴家用。
杜晓瑜脱了外袄上床,嘎吱嘎吱的声音听得她脸颊发烫。
傅凉枭进门的时候,见到她正拥着被子靠坐在床头,面上有些不正常的红,“不舒服?”
“不是……”杜晓瑜有些无力吐槽这个床,想着明天是不是重新换一张进来。
她越是吞吞吐吐,傅凉枭心下就越好奇,大步迈了过来。
还不等杜晓瑜制止,他已经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上了年限的架子床再次发出声音。
杜晓瑜窘,干脆拉被子蒙着脑袋,顺势滑下去靠在枕头上,侧躺,背对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傅凉枭似乎明白了她尴尬的原因,无声笑了笑,脱了外袍以后,吹灭蜡烛躺了上来。
后背被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贴上,杜晓瑜心中触动,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睁开眼,发现屋里已经没了光亮。
她暗暗松口气,下一秒就被男人搂入怀里。
“在想什么?”他低声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昏暗的光线中,杜晓瑜的心虚似乎得到了很好的掩藏,她逐渐壮大了胆子,转过身面对着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他下巴上的青色胡茬。
“有些扎手。”杜晓瑜咕哝一句,又主动吻上去,蜻蜓点水一般,很快便离开,评价道:“还有些扎嘴,皇帝陛下,你该刮胡子啦!”
古代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损坏,因此剪头发和刮胡子都相当慎重。
但杜晓瑜是现代人,不剪头发能忍,不刮胡子可不行,他才三十不到,总不能现在就开始蓄胡子了吧,想想都觉得诡异。
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她自己捣鼓了一个简易的剃须刀,会亲自帮他打理,这次来江南,剃须刀好像是忘带了……
傅凉枭好似没听到她的话,呼吸间喷薄出热气,手臂环抱着她的腰身,粗粝的大掌从她的腰背缓缓滑下。
从京城到杭州,中途折腾了好几日的时间,两人都没好好亲热过。
杜晓瑜也知道他憋闷得难受,所以在他吻上来的时候没有抵触抗拒,轻轻地回应着。
傅凉枭翻身将她压下,轻而易举撬开她的齿关。
不同于她的浅尝辄止,他更倾向于全身心投入的深吻,唇齿交缠,感受着彼此身体的热度。
杜晓瑜中衣之下穿着的,是当初在水袖坊订制的内衣。
他早就熟悉了搭扣设计,轻车熟路地拿开。
考虑到这个床有些尴尬,杜晓瑜在他蓄势待发的时候提醒了一句,“你照顾一下这张床的寿命,起码让它撑过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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