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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浚没有多问,少顷,颔首:“知晓了。”
“长史今日可去了东平王府中?”我又问。
谢浚道:“去了。”说罢,他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如你所愿,我从宫中出来之后,家也不曾回,便去了东平王府上。”
“哦?”我对谢浚这般听话甚为满意,“说了什么?”
“禀报见太后的事。”谢浚道,“与其由别人来说,不如我先自行陈述,可博其安心。”
我点头,这话确是不错。
“不过未说多久,东平王要与幕僚议事,我便只得告辞了。”谢浚道。
我说:“不必长,心到足矣。明日谢长史可继续去,说说辽东营中的事,东平王必是有兴趣。”
谢浚颔首。
“有一事你还不曾说过。”片刻,他又道。
我说:“何事?”
“事成之后,今上与太后何往?”
我看着他,笑笑:“这还用说,自是送往上谷郡。长史不是带来了好些侍卫,动手时便让他们在城外等候,待得接应,便即刻护送今上和太后往上谷郡。”
谢浚闻言,眉间神色舒展:“如此甚好。”
第二日清晨,冯旦给我送来了一身内侍衣裳。
“谢长史说,今日我和你一道随他入宫。”冯旦道。
我应下,将那身衣裳比了比,正合身量。
“霓生姊。”冯旦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谢长史说,我等此番要去做些大事?”
我看看他,笑了笑。
“怎么?怕了?”我问。
“有甚可怕,宫中我去得多了。”冯旦说着,笑嘻嘻,“我那将来的富贵都在姊姊身上,姊姊放心,就算是刀山火海,我冯旦也在所不辞。”
我拍拍他肩头:“甚好,你有这般志气,我便放心了。”
谢浚派人来催促的时候,我已经将衣裳换好,容貌也做了些改变。
内侍面上无须,我不能用假须遮蔽面容,便只好在眉眼上下功夫,用胶皮和妆粉做了个老相,站在镜前,活像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内侍。
谢浚自然知道我会易容,看到我的时候,没有多大惊诧,冯旦却是咋舌。
“乖乖我的天爷……”他盯着我的脸,“霓生姊,果真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我说,“你可须谨记规矩,不能在人前这般唤我。”
“那唤你什么?”
我想了想,道:“唤我老倪好了。”
冯旦讪然。
“时辰不早。”谢浚走过来,道,“该入宫了。”
我和冯旦皆应下,不再闲扯,骑到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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