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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出去之后,这宫中便落钥上锁。无论事情如何,诸位皆不可回来。”
我知道董贵嫔这样谨慎的人,就算能够做到我交代的所有事,也不会对我十足信任。其实若非经历过上回慎思宫之事,沈冲和桓镶大约也不会同意跟着我来冒这趟险。
我说:“无论成败,我等皆自有办法。”
老宫人看着我,道:“贵嫔说,她今夜会在堂上诵经,为诸位祈福。”
我笑了笑:“多谢贵嫔。”
老宫人不再多言,告辞而去。
“这董贵嫔可真是。”门关上之后,桓镶冷笑,“我等舍命做这许多,其实都是给秦王铺路,她倒好,还未动手,已经打算撇得干干净净。”
“这有甚奇怪。”沈冲道,“我等完事之后便一走了之,董贵嫔还要留在宫中应对各方风云,一个不小心便是杀身之祸,如何谨慎皆不为过。”说罢,他看向我,“现下我等该如何?仍等到深夜再动手么?”
我说:“正是。”
桓镶有些好奇:“你上回不是黄昏便先去做准备了?这回怎不见你动?”
我说:“这回与上回不一样,公子以为我还要准备何事?”
“那谁知晓。”桓镶说着,凑过来,跃跃欲试,“你若须帮手,可带我一道去,我也会翻墙。”
我叹口气:“我倒是有一事缺帮手,不过公子兴许帮不了。”
桓镶讶然:“你要帮何事?”
我眨眨眼:“帮做谢太后和圣上留在火场中的焦尸。”
桓镶:“……”
沈冲在一旁看着,笑了笑,对桓镶道:“子泉,霓生要我等帮忙,自会说出来,不必问。”
我就喜欢沈冲这种稳重豁达的心思,不禁心情舒畅。
桓镶看了看他,说:“那现下我等该做甚?”
沈冲四下里看了看,道:“这里有几张卧榻,可暂且歇息。动手之后,我等怕是接下来整夜整日皆不得歇息,现在无事可做,正好先养精蓄锐。”
桓镶也将那些卧榻看了看,没有反对。
董贵嫔没有亲自见我们几个人的意思,老宫人离去之后,无人再到这屋子里来,如同被遗忘一般。
这也正好,吃过些食物之后,我们三个人各搬了床榻歇息。这屋子里有帏帘,正好隔出内外。我睡内室,沈冲和桓镶睡外室。
这般分派时,桓镶看着我,嗤道:“我和逸之睡外室?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外室风大,我这般弱质女流,万一受了风寒如何是好。”我眨眨眼,“莫非公子想与我睡内室?公子可真相的出来。”
桓镶:“……”
“外室亦无不可,时辰不早,抓紧歇息才是。”沈冲看了看我,唇角微微抿着,似在憋笑。
白日里忙碌了许久,我其实也有些疲倦,躺在榻上的时候,即刻有了几分睡意。
沈冲和桓镶似乎仍然精神,在外间低声说着话。我听着他们的声音,忽而想起了三年前。
要是公子也在就好了……
心里幽幽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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