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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心中忽而有些感慨。
在很久以前,我曾经问他,若我祖父那三世而乱的谶言当真应了,他会如何做。他毫不迟疑地对我说,如何对天下有利他便如何做。
我那时总觉得他这般养尊处优的人,喜欢空谈理想,真遇到大事,只怕所作所为皆南辕北辙。
但从那时到现在,公子所做的事,都并未违背过这意愿,甚至因此疏远了家人。
我想,或许这也就是我这么喜欢他,就算从前没有对他动心,也仍然会为他打算一切的原因。他的美好从不流于表象,而是真正的怀着一颗赤子之心。
当然,要是再节俭一点,不要再动不动给人打赏金子,那就就好了……
公子发现我看着他,目光定了定。
“你以为不妥?”他问。
我笑了笑:“不是。我在想,可惜我等已经与圣上分开了,如今就算想找无从去问。”
“此事不急。”公子道,“先按你我原先计议行事,日后再打算。”
我颔首。
从昨日到现在,我和公子都攒了一身的尘土,好不容易终于安稳下来,都各自洗漱了一番。
上房有上房的优待,这院子里有专门的浴室,内设宽大的浴池,可提供兰汤和膏沐。不仅如此,驿馆中还配有专门的侍浴侍从,有男有女,可满足从传递巾帕到洗头搓背等一应要求。
桓镶过来找我们说话时,还私下里透露,只要宾客出得起钱,这驿馆还可提供妙龄男女陪伴,任君挑选。
见公子冷冷地睨着他,桓镶即刻道:“我听别人说的,从不曾做过。”
说罢,他看了看我,搂着公子的肩头转过身去:“不过我还听说他们有独门秘法,可补肾助阳一夜酣战,你……”
话还没说完,公子已经黑着脸将他推出门去。
我站在原地,耳根已经烧得辣辣。
公子关上门,回头看我,目光亦有些浮动不定。
室中一时安静,我和他相视着,竟各有些尴尬。
明明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桓镶那欠打的……
我心道。
“霓生……”公子四下里看了看,道,“我方才吩咐了馆人将浴池备好,你先去洗浴吧。”
“哦。”我答应一声,飞也似的去收拾衣裳。
其实也没什么衣裳好收拾,我这身来这身走,没有替换的。我打开包袱才想起这事来,只得又走回去。
公子看着我两手空空,无奈而笑。
“走吧。”他拉我我的手,往门外走去。
我讶然:“你要与我一道去?”
公子道:“那浴室有专人侍浴,若无人把门,随时便有人不打招呼便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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