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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桐,听女君的。”这时,伍祥过来,拍拍他的肩头,“女君有曹将军的兵马相助,可保无虞。你留下随我等去当涂,比跟着女君有用处。”
阿桐看看他,又看看我,终于没有反对,点点头。
伍祥此时定下神来,看向我,道:“女君放心,我等在当涂等候女君。只不知女君此番行事,有几分把握?”
我笑了笑:“伍叔知我脾性,若无七分把握,我不会以身试险。”
伍祥颔首:“如此,女君一路保重。”
我说:“伍叔保重。”
又与陶氏等人道别之后,我带着程亮和褚义,跟随曹麟及手下兵马,朝钟离县城驰去。
凌晨过去,天色越来越亮。
我骑在马上,心中急切而焦躁,恨不得马上插翅膀飞过去找公子。
虽然我等已是尽量赶得最快,但时辰仍一点一点过去,那临淮王老贼,既阴险又歹毒,不知他会对公子做出什么事来……
我深深呼吸一口气,令自己不可再胡思乱想,以免扰乱心智。
方才临淮王将公子带走之前,我趁着跟他拥抱之时,将尺素和一瓶迷药塞进了他的袖子里。
他与我提起了景明寺桥的时候,我便明白了他的打算。景明寺桥之事,是我交代了我和老张的关系之后告诉他的,老张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故而那日登门时,他对老张甚为客气。
我当年去救他,使的是劫持之计。要对付马韬和临淮王这样的人,的确此计最是奏效。公子的剑已经被收走,故而为了帮他,我给了他尺素。
那迷药自然是用来防止万一的。公子知道它的用法,只须让对方嗅入了一点点,便可教他昏迷不醒。当然,一旦用在临淮王身上,便是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如果是那样,我希望公子能够善用尺素,多捅那老贼几刀。
马韬手下的属官比马韬听话多了,在面前亮出刀来,即刻变得乖乖的,一路领着我等到了那园子。
为免打草惊蛇,离园子还有一里的时候,他令众人慢下来,仔细观察四周。
这里的确有一片湖,天阴阴的,晨雾未散,四周除了我们,并无别人。马韬的那园子修得颇是豪气,远远就能看到白墙和楼台屋舍,占了甚大一块地。
曹麟问他那园子内的构造,马韬说,园子为取湖景,所有居所都依着湖畔。其中有一座三层楼台,景致最好,陈设也最是豪奢,临淮王的居所就在那里。
我望向那边,如马韬所言,那座三层的楼台甚是显眼,一望即可见到。
雾气在湖面微微变幻,显得愈加莫测,平静得诡异。
这园中情况未明,照理该先派出细作潜入刺探一番再做打算。但从先前马韬所言可知,临淮王并不打算放过公子性命,他在里面逗留多一刻,便是多一刻的危险,却是没有多余的工夫再做旁氏。
与曹麟商议,他想了想,道:“我带这些人马皆骁勇之士,这园内虽有数百人,但突袭之下必是大乱,硬闯并无不可。只是桓公子不认得我,稍后到了那楼台,你我须分工,你领人去救桓公子,我对付园中兵卒。”
他能想到此处,我甚是欣慰。曹麟果然也是今非昔比,不再似从前般毛毛躁躁。
“我亦是此意。”我说,“还有二事甚为要紧。其一,临淮王这园中有数百人,硬拼难免要折损弟兄性命,若可诈过去,仍以诈过去为上。其二,我等如今乃是为了救人而来,宜速战速决,万一动手也不可恋战。园中的人要来厮杀便厮杀,但他们若要逃,可由他们逃去,不必追杀。”
曹麟笑了笑:“霓生,还是你想得多。”
计策大致商议下来,我让程亮和褚义将将马韬身上的绳子解了,像侍从一般,一左一右押着他,策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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