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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些话,他不会反对。
道理很简单。他和赵王斗得你死我活,岂会因为胜了便想起手足情义来?他在太极殿赦免赵王等一干诸侯,绝非因为仁慈,而是他本来就打着将各国兵马吞并的主意。故而我放走耿兴和白庆之,实实在在的是在帮他。
“云霓生。”秦王看着我,意味深长,“你说实话,为何对耿兴和白庆之二人这般上心?”
这是个好问题。
我不由地又想起了他们二人在宫狱中含泪相对的模样,心想,大约是知道何谓爱而不得,同病相怜吧……
当然,这些真心话在秦王面前说出来毫无意义,在他眼里,儿女情长这等理由恐怕只会教他嗤之以鼻。
“自是为了殿下着想。”我一脸无辜,“方才我说了那么多,殿下竟不信我么?”
也不知这话秦王信是不信,他听了,只将唇角勾了勾。
他那额头上还在发热,头不晕是假的。少顷,他没再言语,闭目养神。
没多久,□□到了。
我跟着秦王走下马车去,没多久,谢浚迎了出来。
“殿下去了何处?”他讶然道,“臣等到处找殿下不见,还以为出了何事。”说着,他的目光忽而朝我瞥了瞥。
“不过四处看看。”秦王道,“有急事?”
“是赵王等人后续处置之事。”谢浚答道,“还有些城中和宫中的事,须得殿下拿主意。”
秦王颔首,道:“到堂上去商议。”
我听得这话,即刻道:“不可。殿下还在发热,要尽快歇息,不可操劳。”
谢浚讶然,向秦王道:“殿下身体不适?”
秦王看我一眼,道:“议事无妨。”
“怎会无妨?”我皱眉道,“殿下乃金玉之躯,若有了闪失,我等岂非大罪。”
秦王神色颇是不耐烦:“孤无疾。”
我心中冷笑,无辜又愁怨地看向谢浚。
“殿下。”谢浚神色严肃,“霓生之言有理,殿下大病新愈,尤其要保重身体。当下正乃收复中原之事,殿下乃大军主帅,一旦病倒,岂非置大业于险境?殿下还是且回寝殿歇下,旁事明日再议。”
秦王还想再说,但谢浚颇是强硬,说起谏言来,滔滔不绝,义正辞严,恐怕连公子也难辩赢。
看着秦王那暴躁的模样,我心中甚是宽慰。
最终,秦王被谢浚说服,只得先回了寝殿。
谢浚也没有闲着,在秦王宽衣用药的时候,在一旁拣着要紧之事禀报。
“当下最紧迫的,仍是赵王党羽的处置。”谢浚道,“殿下虽赦免了赵王及他麾下的诸侯宗室,可其同党乃远远不止,为免节外生枝,须尽快定下计议才是。另外,北军那边,对殿下赦免赵王等人之事很是不满,呈了书来。”
秦王:“哦?”
我亦是讶然。
只见谢浚将一张纸呈上,秦王打开看,只见那上面字迹遒劲,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末尾写了许多名姓,还按了指印。我瞥了瞥,龚远的名字赫然就在其中。
如谢浚所言,北军这些将士对赵王等诸侯的发落很是不满。这书中列举了赵王的诸多罪状,写得最多的,便是对北军中忠臣的迫害。
秦王看着,眉头微微皱起。
“此事,王霄知晓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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