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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正要派人跟着去,温兰却不甚在意,笑了一声道:“由他去,只要不在这太液城中,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去。”
“兄长就不担心祁楚对国主说些什么?”
“她一个女流之辈,又是个肚里空空的性子,能说什么?她好歹也是我伊穆兰人,何况你忘了?她恨朱玉澹得很,不会为碧海人说话的。对了,说起来……”
温兰慢慢转过头来,对温和悄声道:“仪典已毕,是时候了……我要你预备的东西你备下了么?”
“都齐备了。”
“好,那事不宜迟,就今晚吧。”温兰说完,似是又想起什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再去来仪宫取一些金缕香来,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碧湖青山一片旖旎风光间,小乌云狮驮着苏佑一路狂奔,直冲向太液城门口。
此时的苏佑已是心中一片怒火难抑。
阻不得南征犹如傀儡,报不得血仇遥遥无期。
现在就连自己心爱之人也是近在咫尺却还要看着他的脸色来行事!究竟要怎样做,才能摆脱他的桎梏?
真可惜不曾在霖州城埋了这老匹夫,以至于死灰复燃又成了弄权之臣!
“驾!”苏佑狠狠地一鞭抽下,小乌云狮似是感到了主人的怒气,脚下犹如踏了清风,疾奔之势越发速不可挡。
祁楚骑着的黑骠马也是一等一的好马,然而比起小乌云狮来便差了一大截,是以不过跑了几里地就几乎要看不见苏佑的影子了。
苏佑策马出了城门口,骤然发现城门前大道虽然四通八达,却是一条都不认识。他上马前只是心情烦躁想要骑马发泄一阵,倒并未想着要去哪儿,到了这路口才想起自己不识路。
可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这连一炷香的工夫都没过就回去了,岂非要惹得温兰嗤笑:屁大点的孩子,有什么脾气?过会儿自己就好了。
正郁闷时,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扭头一看,原来是祁楚。
祁楚好容易追上他,高声笑道:“国主的马是好马,可我祁楚的骑术好得很,一样能追上。”
苏佑心情不佳,颇有些不想理会她,听她说追得上,年轻人的心性便涌了上来,斜眼道:“我不过是驻马观望,你才能追得上。”
祁楚暗想,这小子比他爹嘴硬,得挫一挫他的锐气,休要让他小觑了我。
于是笑道:“国主不服,那咱们就再赛一程,也好让国主心服口服。”
苏佑自小骑马,骑术相当精湛,如何肯在这件事上示弱,当下应声道:“你想怎么赛?”
“简单得很,从这里往南去,是朱雀大街,大街的尽头是个牌楼,谁先冲过牌楼,就算谁胜。”
“好。”苏佑二话不说,一勒马头,转向那条空荡荡的朱雀大街。
“哎,国主,这次光赛输赢多没意思,咱们得有些赌注。”
“赌什么?”
祁楚笑嘻嘻地说道:“这样吧,各自说件事,输的人便要照做。我先来,要是国主输了,就得陪我在国都里骑马逛一圈。”
苏佑心想,这算什么?莫不是瞧着哥黎罕已经厌倦了,想换个人陪陪?无所谓,反正自己是输不了的当下回道:“好!那你要是输了,就即刻回城去,别再跟着我!”
祁楚是血族的王长姬,祁烈的亲姐姐。常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是个谁也不敢得罪的主。换做苏佑平时,也是对她礼敬三分。不过今日苏佑实在心情欠佳,言语间毫不客气。
祁楚一点也不生气,同样勒转马头面对着朱雀大街说道:“好,那便一言为定,国主绝不可说话不算数!”
苏佑懒得多说,只打了个手势,似是示意祁楚先走,自己让她三分。
小乌云狮有多大能耐,苏佑心里清楚得很,这世间要说能跑赢自己的,除了骑着大乌云狮的祁烈绝不会有第二人。
祁楚也不谦让,口中一声喝,黑骠马已如箭般地冲了出去。
苏佑见状,手中缰绳一纵,小乌云狮立时会意,紧随其后。
以马速来说,黑骠马使出全力也不过是小乌云狮六成的实力。不过朱雀大街虽然是笔直的一条道,道上却堆积着不少难民逃离国都时纷乱遗失的厢屉行李或是丢弃的垃圾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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