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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拊掌赞道:“画得好,画得好。”
圆圆在一旁噗嗤一声,打趣道:“爷,你就说画得好画得好,这到底哪儿好你倒是跟咱们细说说啊。”
长安瞪她一眼,一副草包样道:“爷若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还用去做太监嘛?不过爷说不出来,自然有人能说得出来。张世子,你觉着这幅画如何?”
张君柏早已在一旁将整幅画大略赏鉴了一番,听长安问,便道:“构图幽旷用笔简括,墨色苍润灵动鲜活,尤其是这山石的披麻皴法,用得极妙,山峦之秀润多姿,跃然纸上,观之仿佛豫山秋色扑面而来。南朝宋宗丙曾有‘澄怀味象’之说,此画尽得其精妙矣。”
本来自张君柏过来之后,纪晴桐便一直低着头站在一旁,闻言倒是忍不住略略抬起脸来,虽未去看他,心中却想:没想到他们这些贵胄子弟中,倒也有这般胸藏文墨的。
长安听得稀里糊涂,但这并不妨碍她再次拊掌赞道:“说得好,说得好。”
这次不仅圆圆笑,连薛红药都笑了。
长安又请张君柏为这幅画题字,张君柏再三推辞不过,只得应下。
从豫山上下来后,因着郭兴成已经溜得不见踪影,张君柏的调和计划无法顺利进行,长安也就婉拒了他请客吃饭的邀约,约好下次再寻合适的机会。
下午纪晴桐和薛红药各自回家,长安回了内卫司。
到了傍晚,长安来到甘露殿,从身后吉祥手里接过插着枫树枝叶的花瓶,打发他回东寓所休息。
慕容泓照例还没回来,长安在殿中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花瓶放好,随后也回了东寓所。
走到半道,她忽然想起好久没见过嘉容了,以往她若不去找她,这丫头隔一段时间必会主动来看望她一次,可这次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见着她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如是想着,她方向一转,去了西寓所。
许是太美的人总是容易遭同性嫉妒,又或许是她身份特殊,长安发现,自己每次来看嘉容,她好像都是独自一人。好在自从学会刺绣之后,她也有事可以打发这漫长的无聊时光了。
嘉容反应一贯迟钝,长安敲了敲窗她才发现她站在窗外。
“长安,你怎么来了?”她放下手中的绷子,高兴地趴到窗棂上。
“这不好久没见你了么,来看看你最近都在忙什么?”长安笑道。
她不过随口一问,不料嘉容倒露出了心虚的表情,垂下小脸低声道:“没忙什么。”
“嗯?心虚了?说,最近都干什么坏事了?”长安伸手捏了把她蓬松的发髻。
“没干坏事。”嘉容忙护住自己的发髻退后几步,一双水润大眼小心地看着她道“就是、就是有一个我不认得的宫女拜托我转交一封信给你,还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本来不想答应她的,可是她苦苦求我,我看她可怜就答应了。之后我去找过你几次,都没找着你,后来我得了场风寒,过了十几天才好。等我病好后,就忘了把那封信给藏哪儿了。”她越说越小声。
长安失笑,道:“信找不到了,所以你也不敢来见我了?”
嘉容偷觑她一眼,老实地点点头。
长安笑着去够她,嘉容一个避闪不及,被长安掐了把颊上的嫩肉,嘤咛着跑一边儿去了。
“你这地儿就这么大,再藏能藏哪儿去?”长安道。
嘉容揉着脸,委屈道:“可是我到处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
“那宫女长什么模样?她让你转交信件给我,除了说不能让别人知道外,可还说了什么?”长安问。
嘉容想了又想,道:“我忘了那宫女长什么模样了,就记得她袖子上有泥。她当时说……哦,对了,她当时好像还说,她对不起你。”
长安闻言,脸上笑意敛起,问:“她什么时候把信给你的?”
嘉容掰着手指头想了半天,道:“好像是一个月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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