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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良明年虽知贡举,但可帮不了你们,要清楚这个。”秦琼提醒。
“我们也知道这次科举改革,不再只看中家世、名气,所以我们更有信心考进士科,我们也从不想过要走翼国公的门路,今次入京,连干谒诗卷都没做。”
唐代士子们先前的科举考试,太简单,也太受考官等影响。故此士子入京后,都会想办法去找当朝的王公高官们投卷,把自己平时写的好的诗赋文章汇集成卷,名为干谒卷,投给这些当朝的贵人们,希望他们看过后欣赏,然后向主考举荐他们。
若得贵人举荐打招呼,考试时就算成绩不好,都不要紧,往往都能选中。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糊名阅卷,还新建了贡院格间考试,进去还得搜身,考题更是到现在都只有秦琅这位知贡举一人掌握,无从泄露说起。
秦琅看着这两位年轻士子喊秦琼义兄,总觉得他们在占自己便宜,自己岂不得喊他们义叔?
他很想说不如各论各的,但秦琼这人比较死板,所以还是算了。
“我明年知贡举,肯定会恪守公平公正,我不能给两位世叔什么额外照顾,但能保证你们能享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只要你们确实有才,考试发挥正常,那么我便不会让你们被别人排挤,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来恒来济兄弟一听,不由大喜。
能得到秦琅这个承诺已经足够了,若以才华论名次,他们当然不惧任何人,不敢说夺魁,可起码也能保证今科进士科考试争个前十。
秦琅想起这两位好像都是高宗朝的宰相,那么考进士应当是没问题的。
秦家在军方的地位现在很强,但于士族中影响力不高,如今主要还是依靠与博陵崔氏的联姻,不过秦琅始终觉得博陵崔氏不太可靠,倒不如好好扶持一下来家兄弟。
秦琼留来家兄弟在府中一起吃年夜饭,兄弟俩也不客气。
“不如两位世叔在京期间,就暂居齐国公府,也可以顺便指导一下我这几位兄弟们启蒙读书。”秦琅提议。
两人现在租住在平康坊里,兄弟二人一直得秦琼资助,家里也还有些产业,倒也不缺钱,不过能寄住齐国公府,便能加近两家的关系,这是好事。
聊了会。
管家报说国子监助教许敬宗来了。
“我去迎下他。”
秦琅知道许敬宗估计是来找自己的,这位今年着实有些水逆,本来前途一帆风顺,谁知道下半年接连受挫,如今都已经惨到成为国子监七品助教了。
他之前可好歹是跟国子监祭酒孔颖达同为十八学士的,也曾做过检校雍州治事从事的,差一点就能进入中枢了。
一挫再挫,许敬宗绝望了。
堂堂名门士族出身,自负才学也了得,庶政能力也有,可就因恶了皇帝,现在沦落到这种境界。
这些天他每天都在琢磨着如何能东山再起,想了许多,也想了许久。
最后反思自己应当找个助力。
想想马周,一介落魄书生,得秦琅相助,结果先做镇抚司的主簿,再得他推荐给皇帝,入门下省,再做御史,然后现在更是直接就飞升为转运司的副使了。
还有魏征,也是有秦琅的襄助,如今都做了参政了。
再有崔敦礼、苏烈等人,一个个都时来运转,反之跟秦琅做对的,现在都没啥好下场,郑玄礼现在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想明白这些后,许敬宗倒也顾不得脸面尊严了,直接跑去找秦琅。
结果跑去长乐坡,那边说秦琅回京了,跑去平康坊,又说来亲仁坊了,于是又跑来亲仁坊。
“翼国公,我想到你麾下做事。”
见面后,许敬宗倒是开门见山,也不藏着掖着了。
秦琅笑呵呵的看着他,也不回应。
“我思虑良久,对翼国公的转运司规划细思过,发现这确实是富国兴邦的好策略,但要想做成这些,并不容易,不说朝野阻力。就算朝堂全力支持,但以转运司现有的这些官吏们,只怕难以完成这个任务,我愿毛遂自荐·······”
“许公的能力我在镇抚司时是见识过的。”
秦琅的话让许敬宗有些羞愧,在镇抚司时,他其实是被架空的,并没有什么作为,他辩道,“若到转运司翼国公麾下做事,我肯定与之前在镇抚司时不一样,我会认请位置,好好做事。”
“口说无凭啊,我凭什么信你呢,再说,转运司这么大衙门,就算多你一人,也未必有多大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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