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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华扶上门框的双手,无论如何关不上门。难道说,宁芝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儿?
“文华,怎么了?”牌友走过来问,瞥见门口站了一群人,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这是干什么的?”
“找纪宁芝的!”刘姐喊。
牌友看向梁文华。
梁文华素来要面子,一个农村人闻青的“准媳妇”身份让她够掉价的了,可不能让女儿也陷入丑闻中,她脸色难看,却也笑着说:“没事儿,你到屋里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到。”
牌友尴尬点着头,然后进了院子,进了一个小房间。
刚一进小房间,就和另外两个牌友说上了。
“你们知道吗?”
“咋了咋了?”
“闻青带着人来这儿闹了!”
“闹啥,闹啥?”
“我刚才从人堆里听出了消息,说是宁芝花钱请人,去挑肖姨裁缝店的刺儿,想把闻青赶出县城,结果请的这个人现在反过来咬宁芝一口。闻青向来睚眦必报,就带着人过来,说是要把宁芝带派出所,让公安人员做正。”
“哟,那可不得了!宁芝好好的一个姑娘出了趟派出所,别说在县城抬不起头,进了学校,也被同学笑死咯。”
“砰”的一声巨响,隔壁房间传来的。
三个牌友吓了一跳,连忙噤声。
却不知纪宁芝将她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正在自己房间摔东西。
“闻青,闻青,这个不要脸的农村人!”纪宁芝又气又恼嘴上又骂着,心里却是极其害怕着,站在房内不知所措,最后一下扑到自己床上呜呜哭起来,硬是不敢出房门。
与此同时,闻青与梁文华杠上了。
梁文华一直以为自己在闻青面前是有威慑力的,至少她作为“准婆婆”,有“纪彦均”这张王牌在手,一向拿捏得住闻青,可是此刻闻青压根儿不把她放在眼里。
“闻青,你到底想干什么?”梁文华强压着怒火问。
闻青面色平静地说:“让纪宁芝跟我去一趟派出所,还我一个清白。”刚才刘姐已经将纪宁芝给的十块钱交出来,令她喜悦的是,崭新的十块钱上,沾了一点红色指甲油。红色指甲油一向是纪宁芝的最爱,这个年代的指甲油六分钱一瓶,色彩单一不说,涂上之后半天干不了,所以纪宁芝才会蹭到十块钱纸。币上。
人证、物证都在,梁文华自然底气不足。
梁文华强压着性子,小声说:“闻青,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丢了闻家的人,又跑来丢纪家的人是吗?你安的什么心?”
闻青不怒反笑:“阿姨,我一不伤害他人,二不伤害自己。堂堂正正做人,为自己为东家讨回公道,有何丢人之处?相反纪宁芝匿在阴暗处,拿钱泼脏水,试问谁比谁不安好心?”
梁文华当即脸色一变,好一个张巧嘴:“闻青,你非要闹大吗?”
闻青反问:“有何不可?”
一句话堵的梁文华哑口无言,梁文华暗暗咬牙,街坊邻居已经来凑热闹了,梁文华恨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把这群人都吓跑,可是当她真的这样做了,恐怕热闹会好看了。她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此刻直觉得头部一阵阵的眩晕,彦均,彦均几天就是东州出差了,不然,也不至于闹这么大。
这可怎么收场?闻青这个不知羞的,自己不要脸皮,也想拖别人全家下水。
梁文华镇定了好一会儿,但是仍旧无可奈何,这才说:“我去看看纪宁芝在不在家?你们等着。”
“好。”闻青答应。
刘姐催促着:“你快点。”
梁文华在心里把二人骂了一遍,将门一关,进了院子。
院外的一群人或聊天,或嗑瓜子,眼见着梁文华气势从强到弱再到无力还击败,暗爽不已。总之他们势要把热闹凑到底。
梁文华进了院子后,直奔纪宁芝房间。
纪宁芝还趴在床上哭。
“哭,哭有用吗?”梁文华进房便训斥。
纪宁芝终于抬头:“妈,我不去派出所,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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