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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统领巡视河水并未发现西魏一兵一卒,哪里还会有敌军?”守卫苦笑道。
“栎阳方向呢?!”莫负急道,越听守卫的安危,便越发不安。
“栎阳?”守卫听得满头雾水,“河水皆未见敌军,西魏如何可至栎阳?况且。。。即便如鸣雌侯所言,总归要有将士告知才对。”
莫负无力反驳,但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
“那。。。栎阳若是陷落了呢?”莫负有些醒悟,“陈平大夫心思缜密,虽不懂兵法,两军交战多日总该派人过问才是。”
“这。。。鸣雌侯莫要吓小人啊。”守卫忽觉此言居然有些道理,“若真是如此,连临晋城皆无法拒守。”
莫负眼中西北方向烟尘四起。
“那时该当如何?”莫负急问道。
“那便顾不得临晋城了,东南而至怀德,顺下邽,戏县或许还可趁敌不被救栎阳。”守卫答道。
莫负想及时告知贯高二人,又怕被无视,脸上神情复杂。
“唉,劳烦阁下告知贯老先生此事吧,务必要让他相信,西魏大军已至。”莫负俯身端庄拱手行礼。
守卫语塞,不知该不该应下。全是莫负的猜测,倘若有失便是谎报军情,贻误战机的大罪过。
莫负观偷偷观望守卫面相,知晓其非是固执之人。
“若本侯推测有误,一切罪责皆会承担,绝不会连累阁下!!”莫负咬牙道。
“这。。。好吧!”守卫皱眉紧咬嘴唇。
守卫领命跑下城头,莫负一时不该愿意相信栎阳丢还是未丢。
“王上,如何还不从巴蜀归来。。。”
河水西岸,贯高赵午二人率军后撤出一方空地,整军以待张说带着西魏兵上岸。
“待其上岸一瞬,我军全力上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那时,西魏军进退不得,我军尽数诛之。”赵午盘算道。
几日来无事可做,今日终于可战,赵午摩擦手掌,跃跃欲试。
“如此最好。。。”贯高捂着跳动的右眼皮回道。
“莫要分心,难不成那丫头的话你也信。”赵午冷声道。
“自然不是,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贯高皱眉道,“张说若手中有如此多的兵力,何故几日前佯攻,今日才真正开战?破冰渡水,无论如何皆不可能作为奇袭。似是在等着什么。。。”
“无非是试探战况罢了。”赵午毫不在意,“张说终认定我军兵力不多才大军而至。”
“当是如此吧。”贯高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懒得再思索。
西魏大军的船只破开碎冰,荡来道道波纹,直至岸边,
赵午二人神情肃穆,只等最前方船只上的人踏岸的一刻万剑齐射。
“诶,他们在做什么?!”贯高惊道。
西魏兵明明已至岸边,却停靠船只不动,无一人上前。
“哼,小小把戏。”赵午略微不屑,“以为如此,便可便劣势为优势?在秦土想久对峙?老夫便要看着再乖乖回去!”
贯高点头,挺身高喝,“全军紧防,勿要给敌军任何可乘之机!”
日头升至最高,已渐渐西移。手持弓箭的秦兵与舟上盾牌后的西魏兵观望的眼睛酸涩。
“张说究竟要做什么?”赵午哈着寒气,极其不耐烦。
贯高面色难看,抬着下巴指着双方将士,“赵老头,还没发现关窍吗?”
赵午视线来回移动,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岸上秦兵裹着铠甲,冻得身形瑟缩。舟中西魏兵面色淡然,丝毫未受到严寒的影响。
“江上比岸边暖一些,张说这个家伙真会算计!”赵午攥拳怒骂,“再拖下去,秦兵连一战之机皆没有了!”
“恐怕不止如此。”贯高缓缓摇头,“早些时候,西魏仗着兵力便可开战了,他们定是等待着什么。你且在此处督战,老夫带些人马去北方查看一番。”
“速去速回!一个时辰若是未归,我便让弓箭手掩护大军撤退了。”赵午颤抖嘴唇道。
贯高不再多言,紧抖着身子驱散些寒气,挥手着急数十秦兵便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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