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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一样。
苏苒之睁开双眸,抬眼循声看去,确实是看到了俩‘熟人’在下棋。
——正是当初赶路去淮明府,在船上看到两位对弈之人。
不过,现在看来,这俩人中的执黑子者跟苏苒之和秦无刚刚见过的胆小书生有点像。
一时间,一条清晰的线索在苏苒之脑海中形成。
她神色间更添几分温和。
两人见苏苒之和秦无走近,放下棋子,躬身行礼。
“多谢两位少侠相助,我们三人才能逃出生天。”
“两位先生不必客气,渡你们,其实也是在度我与夫君。”
顿了顿,她将笔收进竹筒,问,“先生们可是专程在这里等我与夫君?”
“是,”胆小书生,也就是常星定颔首,“落神岭深处有一只断了翅膀的凤鸟,脾气暴躁;还有一位真龙,平时虽然都在休息,但偶尔翻翻身,动静也很大。少侠们如果没有要紧事,其实可以原路返回。”
他说得委婉,更是将落神岭中的危险都罗列出来。
倒不是觉得秦无和苏苒之没有能力活下来,只是悄悄提醒他们,进去后除了见大妖,并没有什么其他什么收获了。
苏苒之和秦无拱手道谢。
—
跟胆小书生常星定对弈的人有些老态,头发白中带黑,还有些稀疏。
不过这张脸苏苒之和秦无也是刚刚见过,他就是被秦无从阵眼附近挖出来的另一位书生,常星定的堂哥,常目定。
但那会儿的常目定还没有头发。
常目定抓下自己脑袋,露出光溜溜的头皮,主动自我介绍:“仙长们可能不认识我,都怪我醒来太晚,没来得及给救命恩人们亲自道谢。我叫常目定,星定的堂哥,我们家是以手谈手法来给小辈取名的。”
常目定将假的头发收进袖口中:“这样仙长们应该更容易认出我来,我这脑袋都是被婆婆嘬没了的……”
顿了顿,他眸色一定,深深作揖,“常目定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一番客套过后,苏苒之和秦无坐在常家兄弟身边,看他们未下完的这盘棋。
苏苒之和秦无存着‘观棋不语’的礼貌。
两位先生则没有什么顾虑,一边下棋一边说起了山中之事。
常星定看着棋盘,黑子‘打’了白子一通,截断白子在边角的‘气’。
他说:“后来我与隐元兄讨论许久,大概理清一部分脉络,如果不对的地方,还望仙长们指出。”
常星定声音不急不缓,娓娓道来。
“千年前,我们在落神岭中共遇到三波神鬼。首先是桑落国神女,从小庙到隧道,是桑落国的外围,偶尔会因为‘涤墨节’被纳入桑落国内,那时天色一般一片漆黑。桑落国子民遇到迷路在此的百姓,先通通捡回去,过了涤墨节再送出到真正的通道口。”
“而真正的通道口其实被那布阵之人做了手脚,里面有不少叠加阵法,鬼打墙只是第一个。”
说到这里,常星定顿住,偏头看着苏苒之。
苏苒之会意,道:“所以,通道外的阵法跟此处山顶上的类似。比如我现在感觉自己在山顶上,其实我们已经在落神岭山脚下了。”
常目定听到这话,‘啪嗒’一声落了子,神色惊愕:“仙长们这都看出来了?”
常星定对自己堂哥笑笑,撇过这个话题,继续说:“接下来,从通道口到小庙中,其实处处都是阵法。当初我与隐元兄下山,其实是陷入了另一个迷阵。幸好‘山魈’婆婆及时发现了我们,将我们神魂勾走,布阵之人虽然抓到我们三个,但暂时拿我们没办法。只能先关押起来,这才等到仙长们寻来。”
常目定道:“星定和隐元进山时遇到了涤墨节,但我没有,我当初看到小庙,当晚就误入迷阵,接下来便人事不省。现在看来,桑落国的‘涤墨节’,其实先打了布阵之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才有后面那些鬼打墙的事情。”
这些苏苒之和秦无其实已经自己理清楚。
并且,他们知道,常家兄弟能现身于此,定然不是为了说这些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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