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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浦镇外。
朱以海带着千余人马打着陈俊的旗号,穿着他们的衣袍一路大摇大摆过来。
张名振带着营中将校赶紧上来拜见。
“殿下怎么来此战场?”他有些恼怒的瞪着兄弟张名扬,“混账,你如何当差的?”
朱以海拍了拍张名振,他身上甲衣满是血渍,可知这一路过来,也不轻松。
“是孤要来的,你先跟孤说下现在什么情况?”
“陈梧就在前面松浦镇中,董评事也在里面。”
“臣抓了几个舌头,那陈梧正派人去请王朝先带兵前来汇合,胆大包天想要去慈溪袭击殿下。”
朱以海却不以然的笑笑,“孤是问你,你还在等什么?”
张名振昨夜一路过来,沿途袭击了几波乱兵,尽显大将之风,没有让一个乱兵跑掉,将他们拿下后全绑起来了,一路打到了这里,却还没惊动得意中的陈梧等。
“殿下,那陈梧和王朝先他······”张名振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们奉了义阳王在崇明监国是吧,这个孤已经知晓了。”
“殿下,那咱还打吗?”
“孤昨晚让人过来见你,你没见到人?”
“见到了,臣只是想问,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朱以海望着张名振,“考虑什么?”
“鞑虏当前,是不是先一致对外?”
朱以海挽起张名振的胳膊,很认真的道,“昨晚在鸣鹤场镇,我跟宸荃、名扬他们也说的很清楚了,义阳王等在崇明举旗抗虏大旗,孤非常欣慰,我皇明朱家总算不全是软蛋了。”
“孤愿意与义阳王联手抗虏,一同恢复大明。甚至鞑虏当前,可先不要追究谁先谁后谁正统,他在吴孤在越,吴越联兵抗虏,将来嘛,先入关中者王,谁先收复两京,便奉谁为君。”
张名振被这番话说的愣住。
本来天亮前,他就已经到了这,完全可以发动突袭,对这支没什么防备的乱军动手。但他停下了,就是因为知晓了他们居然不是逃兵,而是义阳王任命的浙闽总督陈梧的兵马。
他犹豫了。
这个时候,自己人打自己人似乎不好。
“侯服啊,孤与义阳王皆太祖子孙,抗击鞑虏不分先后,不分长序。但是,陈梧这贼,孤不能容忍。他带着一群逃兵潞将,一路打家劫舍,这根本不是抗虏义师,这是一群强盗。孤如今身为越地监国,岂能坐视百姓被掳掠而无动于衷?别说孤现在是监国,就算孤只是这浙江的督师、巡抚,哪怕只是一个宁波知府,孤今天都要斩陈梧于剑下!”
“殿下,要不臣进松浦镇见陈梧,跟他说明,警告他一二?”
“用不着了,乱世里陈梧这种人太多,孤却绝不愿意姑息。孤还是那句话,抗虏驱鞑,有一个算一个,孤都愿意接纳联手,但对陈梧这种打鞑子两脚抹油,残害起自己百姓却凶如虎狼的家伙,孤一个都不放过。”
“侯服你若是犹豫,你便留在这里休整,孤亲自去拿下他的狗头!”
朱以海如此态度明确,张名振也知道自己的犹豫让监国不快了。
当下咬牙,“臣该死,请让臣将功赎罪,率部拿下贼子。”
“孤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没有闲坐看戏的道理,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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