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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该十分清楚萧氏的目的,他当然不可能让刘裕有任何倔起的机会。便以刘裕不得人心为由,推荐心腹范闻秋来负责。
丹徒县令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这个时候毫无任何主张。只知道不断促催他们快下决定。
外头的鼓起再一次响起,直击人心。议事堂内依旧是僵持不下……
这时,堂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却是丹徒县令留在外的官兵,又慌又乱地冲了进来。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刘裕猛地站了起来,“不是说暂不应战,怎么就打起来了。说清楚,谁领得兵?”
那位官兵跑得太急,这会儿气喘吁吁,愣地狠呼了好几口,才答道:“领兵的是位姑娘,是……是浣风楼的人。”
姑娘……在坐诸位齐唰唰地竟都站了起来。
刘裕首先想的便是天锦。他心里微微一紧,迈开脚风一般地往外而去。
见他的步伐迈的又大又急,面色也不太寻常。刘该心里顿时想到什么,当场怒喝:“简直是胡闹!”
说罢,竟也是甩袖而去。
被他丢下的丹徒县令还搞不清状态,莫名地看向由着刘道规掺扶着的萧氏,不解道:“刘楼主,萧氏,你们浣风楼到底是由谁领兵?”
萧氏大病初愈,又是一夜未眠,此时面色十分不佳,并未接话。反而是刘道规态度谦和的微微一笑,“县令大人放心吧,有浣风楼在,定不会叫叛攻进城来。”
若说是从前,丹徒县令未必会将时时受束的楼主放在眼里。可此刻,见终于有人应他的话,便仿佛像是揪住了一颗救命稻草。
“如此下官可就全仰仗浣风楼了……”
萧氏冷笑,心里暗骂一声狗官,示意刘道规扶她出去。
走出议事堂,萧氏便有些支撑不住,身子颤巍巍地晃了晃。
“母亲,可还好?”刘道规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萧氏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来。她既是欣慰儿子的孝顺,又暗恼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昨夜若非她一力顶着,这浣风楼的兵权,便会在这一夜之间全完落到刘该手中。
届时,他们母子该当如何?
萧氏不悦地推开他,往前疾走了两步
刘道规放心不下母亲,连忙追上来。
萧氏恼道:“这个时候,你不去前面主持大局,跟着我做什么!”
“可是母亲身边没人,阿则放心不下啊。”
“不是还有玉莹,去把她叫来。让你兄长帮着你,凡事千万不可露出怯态。”
“母亲……”刘道则微微迟疑。
“去啊!还愣着做什么!”萧氏真真是恨铁不成钢。
“好好……我这便去,母亲别恼。”
“记住,听你兄长的!”
刘道规连连应下,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慌乱。早没了先前依在萧氏身边,宽慰丹徒县令时的从容。被萧氏一喝,他俨然没了主意,无头苍蝇似的,在原地转晃了两圈,总算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萧氏疲惫地叹了口气。不怪刘该的野心日渐壮大,即便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这会儿也终于对自己的儿子死了心。
当年她的私心,逼走了继子,保住了自己的儿子,可到头来终究还是遭到了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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