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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牧寒这一病起来就没完了,摁丑橘说的,不就得个风寒啥的,吃了药,躺上一半天就得了,咋一躺下就起不来了。
他们这一伙儿子在西郊都待了三四天了,袁牧寒还没缓过劲儿来,丑橘实在是待不住了。
丑橘跟着李成在山林子里寻摸药草,她背篓里装的全是给袁牧寒治伤寒的。
前阵子李成给袁牧寒包扎伤口把脉,丑橘知道这老小子是懂医,既然懂医,那上山挖草药啥的就不用说了。
瞅着这林子附近没啥人,丑橘开口道,“李叔儿,你说那袁将军不是将军么,这带兵打仗的人儿,咋受个风寒就起不来了哩?”
李成爬上一个小山坡,扯了一把树根之类的的东西,拿过腰间的小葫芦倒出水洗一洗,放到嘴里嚼了嚼。
点了点头,吐掉嘴里的树根子,李成把这个放到丑橘背篓里,听着丑橘说的,笑了下。
“丫头,这将军也是人啊,是人就会害病,就连当今皇上,一天还三声咳嗽呢。”
丑橘偏过头看看自个儿背篓后的药草,“李叔儿,咱就一直拿着药草给少爷吊着也不是个法子啊,要不咱回南坳村吧,我们村儿有个不错的郎中,让他给少爷瞧瞧。”
现下虽说知道了袁牧寒是将军,但是丑橘一直叫他少爷,一时改不过来,也就没有改,再说李成也没让她改,也跟着她一块叫少爷。
李成从那个小山坡下来,看着这药草是采够了,就跟丑橘说回去。
边走他边说,“丫头,少爷不止是得了风寒,他原本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旧疾加上新伤,一下子就都发出来了,这西郊,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早些天咱们过来,我跟李贵是赶的快车,就是快车,也用了大半天的路程,如今少爷这样,路上是颠簸不得的,要是回去,少说也要一个整天,我担心的是少爷身上的伤,要是再有个闪失,就更不容易好了。”
丑橘听了没有说话,这俩天都是她给袁牧寒换药的,他身上确实有不少伤疤,胸膛臂膀上都有,有一处最险,是在心口处,听李成说是箭伤,再偏两寸就要了他的命了。
想着袁牧寒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五六,算起来他带兵杀敌那会儿才十七八岁,真是了不起啊。
丑橘抓着背篓往上提了提,“不回去也不成啊,昨儿我看了下,我带来的米差不离都快吃完了,总不能让少爷天天喝稀粥吧,咱要是回了村,怎么着也能炖些鸡汤给他喝么。”
李成在前面走着,摆摆手,“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要把少爷伺候好就是了。”
丑橘不满道,“伺候少爷这事儿也不用你操心,我知道该咋做哩,可咱也得回去啊,要不我先回去,我得回家换身衣裳,你瞅瞅,我这俩天就穿着这一身,闻着都馊了,你也不怕我熏着少爷。”
李成哈哈笑了下,也不回头,只跟她说下半晌就好了。
丑橘皱眉,这李成大白天说梦话哩,啥叫下半晌就好了,好啥好啊,难不成到了下半晌这天儿会掉大白馒头和鸡汤么?
“哎哟,谢谢,谢谢噶老爷。”
一对穿着旧衣的夫妇,捧着十两银子对李成点头哈腰的,差点就给他跪下磕头了。
李成站在他们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递给他们,“好了好了,你们走吧。”
那对夫妇接过银子,又是千恩万谢一番,背着俩打着补丁的包袱,生怕李成反悔似的急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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