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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受的都是皮外伤吗?”
“也不尽然,”提到这里,长安又担忧起来,“身上的刀剑伤多是皮肉伤,只是中了一枚骨钉,那骨钉是啐过毒的。”
有毒?
沈雨燃想起在街市上朝她飞来的三枚骨钉,的确带着绿莹莹的光芒。
“那殿下……”
“暗卫里都擅长用毒,已经替殿下拔过两回毒了。”
难怪,明明援军已到,萧明彻还是比她晚了半个多时辰到这里。
“那就是无碍了?”
长安摇了摇头:“对方是奔着殿下的性命来的,那毒厉害得很,恐怕已经侵入肌体了,方才已经取了伤处的毒血,若能找出是什么毒,就能对症下药了。”
说话间,铜壶里的水烧开了,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长安重新给沈雨燃泡了茶,又给萧明彻留了一半的水放着。
他们俩把萧明彻扶着坐起来,正在给他喂水的时候,暗卫带着平素给萧明彻请脉的御医过来了。
御医仔细查验过后,说他的伤势不轻,尤其腰腹处被利刃刺伤,万幸没有伤及五脏六腑。
至于那枚有毒的骨钉,多亏暗卫处置及时,将其中的剧毒拔除了大部分,虽然还有残余,到底不至于伤及性命,只能慢慢试药拔除余毒,有个一年半载应当就能痊愈了。
听到御医的话,长安终于松了口气。
倘若主子当真伤得重了,恐怕储君之位不保。
皇帝纵然知道他是被害,也绝不会把江山传给一个病秧子。
有了御医的话,长安便吃了定心丸,有条不紊地安排起众人来。
有的去照方抓药,有的准备药膳,还有的去搜集祛毒方子。
萧明彻仍然在昏睡中,沈雨燃别的事帮不上忙,只能坐在榻边,不时地给他喂水喂药,抑或是拧了帕子帮他擦脸擦身。
如此过了三日。
萧明彻依旧没有清醒,但沈雨燃瞧得出,他的气色一点一点在恢复。
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中了剧毒,居然还能或者,也是命硬。
沈雨燃守了他三日,身心俱是疲惫。
吃过早膳,她走到窗边伸了伸懒腰,舒展一下筋骨。
已经是初夏了,院子里的海棠快开败了。
沈雨燃想起自己花团锦簇的悦春阁,不禁有些感慨,她不在,紫玉和李嬷嬷应该会精心打理那些花儿草儿吧。
她瞧见博古架上摆着空置的花瓶,一时起意,便走到院子里去了。
院子里仍然和来时一样,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好在暗卫们都极其安静,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沈雨燃旁若无人地走到海棠树下,从已经衰败的花枝中挑了三支看着好的,折了下来。
萧明彻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望见沈雨燃抱着海棠花枝进来。
初夏的阳光清冽明亮,她从那晨光里走进来,仿佛自己身上也带着光似的。
“殿下醒了?”沈雨燃见他睁眼,诧异道。
她手上还捧着花,于是她将那三支花枝插到瓶中,又往花瓶里添了些清水,然后搬到萧明彻的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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