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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驻颜膏售卖所得装了五辆马车,车夫赶着车将钱送进了李家的库房。
这下连李勣都震惊了。
李家从不缺钱,自高祖武德年间开始经营,数十年下来,李勣也为家族挣下了不小的产业,关中几个大城池里还有不少商铺,更与权贵合股组了好几支商队。
可是,如此暴利的行当,李勣这辈子还真没见过,开张才几日,便装了五车钱。
李家这是要发啊!
那个叫什么“驻颜膏”的东西,果真有如此大的魔力吗?
听说,又是李钦载弄出来的?
一贯钱一瓶,这孽障还真敢卖。
长安城的傻缺贵妇们也真敢买。小小一瓶驻颜膏,不知暴露了多少败家婆娘。
夏末午后,李勣坐在院子里,看着府里管家下人突然变得忙碌的身影,看着二儿媳李崔氏雷厉风行穿梭在库房和前院之间,不时大声喊叫,往日那温婉贤淑的模样全崩了。
堂堂国公府,三朝功勋邸,竟变成了李家商铺驻长安办事处。
管家吴通屁颠颠地跟在李崔氏身后忙来忙去,就差挥舞着小手绢儿吆喝外面的大爷进来玩玩……
李勣捋须的手微微发颤。
李家发财了,李勣本该高兴,可为何心里憋了一股无名之火?
李钦载突然出现在李勣身后,小心翼翼地揉捏着李勣的老肩。
老肩巨滑,用点力气。
“爷爷,这几日府里有点吵闹,许多当朝贵妇登门,母亲不亲自招待说不过去,您……”
李勣摆摆手:“无妨。”
顿了顿,李勣忽然问道:“前几日你说要弄个名叫‘面膜’的东西,不是说治麻子的吗?”
李钦载一愣:“是啊,驻颜膏能治麻子……吧?”
李勣指了指川流不息的李府大门,道:“长安城的麻子如此多吗?”
见李勣脸色有点不对劲,想了想,觉得李勣可能是因为家里变成了菜市场,所有有点不爽。
李钦载小心翼翼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说不定长安的水质特产麻子呢……”
李勣沉默半晌,淡淡地道:“甚好,老夫今年尚不到七十岁,你便把老夫当傻子糊弄了,钦载,老夫今日技痒,取我马槊来。”
李钦载心一沉:“爷爷欲舞槊?”
“不舞槊,与你切磋一下而已。请了!”
“请谁?”李钦载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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