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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坐在椅中,手里捧着杯凉茶,被窗外袭来的湖风吹的眯起了眼睛,说道:“看样子似乎真的要下雨了。”
小shinv语声落处,雨声骤起。
淅淅沥沥的雨点,从空中堕下,缓慢而坚定地梳洗着宅院树林间的暑意,没有过多长时间,庭院尽湿。
“没有想到真的下雨了。”
宁缺从她手中拿过那杯残茶,喝了下去,滋润了一下因为担忧朋友而显得有些干燥的咽喉。
然后他看着空空的茶杯,问道:“唐小棠怎么说的?”
桑桑抱着瘦瘦的双tui,把下巴搁在膝头上,认真地回忆着先前在莲田深处船间的对话,说道:“棠棠说她比较mi糊。”
宁缺微怔,问道:“就这样?”
桑桑说道:“她说这件事情总要先问过她哥哥的意见。”
宁缺想着那位穿着皮袄,像岩石般恐怖的魔宗强者,忽然觉得窗外袭来的湖风有些寒冷,对陈皮皮顿时生出更多同情。
庭院里的雨落的越来越大,暑意被迅速地冲走,地面草坪上的雨水也越积越多,汇成细细的数条小溪,向着雁鸣湖里淌去。
“万川入海,自然之理。”
宁缺感慨说道。
桑桑抬起头来,疑huo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想的说的是,有些事情我们只能被动的担心,却没有办法去管,只能沉默看着它发展,顶多祝福两句。”
宁缺看着窗外的骤雨,说道:“就像天要下雨,小娘子要嫁人。”
桑桑若有所思,把tui抱的更紧了些。
庭院间一片沉默,没有语声,只有雨声。
便在这时,宅院前men处忽然传来一阵极响亮的叩men声。
“我让你说下雨,说下雨,这下好,果然真的就下雨了。”
“是不是没拿伞?”
“这是昊天留客,你们俩晚上就在这儿睡吧,但别指望我借伞给你。”
“我和桑桑打小就定了死规矩,人能借,命能借,就只有两样东西不能借。”
“银子不能借,伞不能借!”
前院处的叩men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明显那厮被大雨淋的不善,要借叩men声表达自己强烈不满的意味。
宁缺却懒得管,依然学着大师兄的模样,慢条斯理向那处踱去,嘴里还不停唠叨着打趣对方的话。
“你要说为什么不能借伞,嘿,这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话说你刚才就不该走……噢,我的天,怎么是你!”
……
……
推开院men,宁缺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men外,张着嘴,手还扶着沉重的院men,僵硬无比,看上去就像被雷劈了。
他这时候的感觉,确实像是被雷劈了。
宅院men外不是陈皮皮和唐小棠。
而是一个穿着青se道袍的少nv道士。
少nv道士被这场大雨淋到浑身湿漉,宽大的青se道袍,湿搭搭搭在身上,凌luan湿粘的发丝搭在额头,看上去极为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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