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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承强行忍住咳,接过喝了两口。
温热梨汤入喉,郁承终觉舒适了些,暂时止住了咳。
但没过多久,他又咳了起来。
杨权担忧道:“殿下先避避风吧,待风停了再观察战局。”
郁承摇头,哑声道:“给我,咳咳……”
杨权只能再次递上梨汤。
郁承缓缓喝了两口,压下咳后紧盯战场。
借着黄昏光线,郁承看到了漠北大军后方,亲自坐镇的漠北大王子。
离的太远,光线又不够明亮,看不太真切,只隐隐觉得漠北大王子气势凌厉迫人,似一匹凶狠的狼。
狼性凶残,若让漠北人攻破城门,郁承不敢想他们会如何对待城中百姓。
狼性还贪婪,只取边关一城根本满足不了他们。一旦攻破边关,漠北定会挥军猛进,直取上京。
想到远在上京的谢婉若和几个孩子,还有皇帝……
郁承咬牙,边关绝不能破。
思绪翻飞间,军士来报,后务营送吃食来了。
郁承回神,命未上阵的将士赶忙用饭。
过了片刻,后务营的人拎着吃食上了城墙,给城墙上的将士分发。
“殿下。”一碗元宵呈递到郁承面前。
郁承接过,看着碗中白胖胖的元宵,心绪复杂。
今日是上元节,他本想以一碗元宵慰藉将士,但终究是迟了一步,先行上战场已不幸牺牲的将士,再也吃不上了。
郁承咬了一口,只觉甜糯的元宵中夹杂着浓浓苦涩,难以下咽。
一旁的沈长泽和程锦初接过元宵,顾不得品尝味道,只想着快些吃完好交替上战场。
天色暗下来时,城中将士吃完了元宵,由沈长泽等将领率领出城,交替上阵。
“跟紧我。”临上阵时,沈长泽回头叮嘱程锦初。
程锦初应下,紧跟在沈长泽身后,与他配合作战。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
漠北全然没有撤军的打算,反而进攻的越发猛烈。
熊熊燃烧的火把被夜风吹的东倒西歪,光线忽明忽暗。
光影飘摇中,两方将士接二连三的倒下,刀枪交击声和惨叫喊杀声萦绕于耳。
沈长泽和程锦初已听到麻木,内心毫无波动,一双眸子杀的通红,眼睛锐利的盯着漠北人,心中只剩下杀敌二字。
杀了一人又一人,程锦初觉得持枪的手发酸发软时,沈长泽喊她后撤,回城歇息。
明明是严寒冬日,山巅上还有未融化的雪,程锦初却出了一层汗,寒风一吹冷的透心。
喝过水又吃了些干粮,歇息足够后,沈长泽和程锦初再次上阵。
这一夜,城外杀声彻夜不止。将士们在城下恶战多久,郁承便在城墙上站了多久。
天将微明时,沈长泽和程锦初又驾马领军出了城。
一夜鏖战,将士们都疲累不已。
程锦初只觉握枪的手麻木到失去了知觉,手臂酸软无力挥枪极其艰难,但她还是咬紧了牙关,与沈长泽共同作战。
“夫君小心!”程锦初惊声提醒,一枪杀了偷袭沈长泽的漠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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