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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淮彻底懵了,血液一会静止,一会跟住着另一个心脏似的砰砰跳动,额心上的细汗还没干透就又添了一层,实在慌张又……心悸,喉咙缓缓动了动,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短短瞬息间,眼睫和眼皮也?开始不自然地?抖颤。
脸红,耳朵也?红。
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他别不是真要去阴官家当厨子去了。她现在屋里还藏着个师兄呢,这算是个什么意思……他爹这次会不会直接打死他。
凌枝不懂他为什么也?是这样的反应,她只?看他的眼睛,对此?耿耿于怀,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捂住他正朝下覆落的睫毛,很不满地?问:“你又抖什么?”
商淮恍然明白过来,她看不明白玄桑为何?露出那样的神色,见他看到了,干脆原样实验一番。
这不,她声音都带着愤愤。
被?她伸手?摁住的那只?眼睛跟被?灼红的烙铁烫到了,商淮朝后一仰,将?自己解救出来,同?时在心里嘶了声。
商淮完全顶不住这种乱七八糟,要命一般的氛围。
他落荒而逃。
翌日清晨,温禾安醒来的时候,陆屿然已?经起了。
他站在窗下,手?边放着面巫山画仙特制的符纸,符纸无声燃起来,能?听?到符纸那边几道间落的声音,他只?听?着,偶尔应一两声简短的字句。
见符纸燃尽,声音全部消失,温禾安慢腾腾起身洗漱。回房间后将?门敞开,让清风完全透进来,才觉得清醒了,抓起昨夜随意撂在案桌上的
四方镜,准备看一眼,想起什么,绕到陆屿然跟前。
从她趿鞋下地?开始,他便一边分点心思给手?中书卷,时不时又抬眼看她,这回见她终于肯过来了,于是抬抬眼,将?书卷折过一页,顺手?撂在窗台上。
自打她醒来,眼神就刻意的没放在他身上,跟躲避什么似的。
温禾安视线落在他下唇上。
昨夜流了不少血,止血后她没忘记给他上了灵液和恢复伤药,兼之只?破了道小口子,到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有一道细小的印痕,不近看看不出来。
温禾安又用棉球细致地?沾点灵露与药粉敷上去,动作间,袖片从手?肘位置滑落下来,露出瓷釉似的肌肤,柔嫩细腻,白得晃眼,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早上,躲什么。”
陆屿然看了一会,待她做完一切,捉住她腕骨,拨弄了下自己的袖子。
他一早出去见了从巫山酒楼来的人,衣裳穿得齐整,除了脸,几乎没露出半点肌肤,俨然拒人千里之外,此?时她的手?指被?迫掀开袖片,又被?他执着翻开衣领的边。
裸露在空气中肌肤深深浅浅全是淤青红紫,在冷色肌底下分外触目惊心。
陆屿然看了温禾安一会,她抬抬眼,将?这些痕迹尽收眼底,看这态度好似是供认不讳,而实际上眼神太清澈,天生有种包容和温煦感。
温禾安在外面,就是这副模样,从不主动表现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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