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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莹说的,我确实无法反驳。
纵观那些高门大户里的贵妇,哪个出阁之前不是名满都城女子,或才气横溢,或恭贤有礼,可那一旦成了婚,却鲜有露面,渐渐的便被新的才女们替了风头。
如此周而复始,便是无数的女子从出名到出嫁,再提起时,便成了谁谁家的夫人,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又给丈夫添了几门妾室云云。
听的多了,却也觉得,陶莹说的确有道理。
是以,课堂上再听夫子的女子自贤良恭顺,相夫教子之时,总忍不住思绪飘至窗外,去想那逃课的陶莹又寻了些什么好玩的。
陶莹经常缺课,有时被运气不好,被夫子抓到了,总会乖巧的像的兔子,只低头认错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总会让人忍俊不禁。
夫子拿她无法,只好让陶莹寻了她父亲来。
然后便是两只一大一小的“兔子”并排站在私塾的一角乖乖受训。
直到等陶母皱着眉头寻来,连连向夫子赔着不是,再一边拎起一个耳朵,将正研究地上蚂蚁搬着馒头屑去哪都父女二人领回家。
父女二人咿咿呀呀的呼痛声透过院墙若有若无的传来时,夫子才会满意的捋捋胡须。
却不知道,待声音再传不到私塾时,陶母才会恨铁不成钢的对着那父女二人道:
“逃课都逃不明白,非得逮着那一个墙头翻,你就不能多寻几个出口?”
“夫人你有所不知,其他几个墙头长满了藤刺,莹儿翻过一次,手都划破了。”
“那你不能给拔了?”
“好好好。”
。。。
没过几日,陶父便以夏日招蚊虫为由,将私塾周边的一应杂草,连着墙边的刺藤悉数除去。
私塾先生甚是高兴,连带着看经常缺课的陶莹,都和气了许多。
陶莹和我说起的时候,我面上不乏羡慕。
她说:你父亲与母亲,对你也很好啊。
我想着,陶莹说这也没错,我的父母对我,确实很好。
周家不是大富之家,只能算是温饱不愁,甚至相较于陶家而言,还逊色了几分。
父亲早年参加了科举,倒也有了些功名,只是他性格刚直,实在不喜官场上的虚与委蛇,索性便开了家文墨店,生意不温不火,倒也自在安宁。
而母亲却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外祖家虽官位不高,可对母亲也是娇养着的,早年也看中了父亲一表人材,正气磊落,便结了姻缘。
谁知父亲是个不喜争斗的性子,官场沉浮自是磨合不来,早年也因此争议了许久,最后见父亲实在疲于应付,便也放弃了。
好在父亲对母亲着实很好,当时与母亲交好的一众闺阁小姐们自成婚后,都因着“大度”的名声,多多少少给自家夫君抬了几房妾室,再不济的,也从陪嫁丫鬟里提了几个姨娘,一同侍奉。
唯独母亲,后院里独独一人。
父亲坚决不纳妾室,甚至将母亲陪嫁来的几个心思不正想要自荐枕席的丫鬟给打发了回去,然后扬言出去,此生只忠于一人,再不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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