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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给寺庙大笔捐钱的神秘人,此人到底是谁?
陆风竹道:“可有人见过这位寒蝉子?”
法严道:“贫僧就曾见过,当年上代住持请这位寒蝉子来寺里画壁画,我当时还是个小沙弥,在一旁侍候笔墨。”
陆风竹道:“你可还记得他的样子?”
法严摇了摇头,道:“这位寒蝉子先生披着斗篷,戴着面纱,我从未见过他的样子,只知道他步履蹒跚,行走不是很方便。”
陆风竹道:“他有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姓名?”
法严道:“没有提起过,这位寒蝉子先生十分忧郁,经常一边画画一边说:假如我死了,以后的人看到这些画应该还会想起我吧。他还经常问我一些关于佛经里的问题,比如,他就经常问我佛经里说的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什么意思?他明明知道我只是个刚开始修行只会洒扫的小沙弥,却还是一遍遍地问我,弄得我非常羞愧。哎呀,说起这位寒蝉子先生我就收不住了,实在是因为他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画完最后一幅壁画后送了一枚玉蝉给我,他跟我说当和尚很苦,假如有一天我不想当和尚了就把玉蝉卖了,换的钱足够去做一些小生意了。一晃三十年过去,我也从当年的小沙弥成了这间寺庙的住持,真的是世事沧桑啊!”
陆风竹道:“法严师傅,那枚玉蝉呢?你还带在身边吗?”
法严道:“出家人不会带那样的饰物,我把它收在禅房了。”
陆风竹道:“还请你去取来我看看。”
法严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张问陶道:“凶手为什么要把这些寒蝉子的画刺在那些姑娘身上?这个寒蝉子和祈香山或岑红叶到底有什么关系?”
陆风竹道:“他们都是三十年前死掉的,彼此认识也不奇怪,我倒是更好奇凶手和这个寒蝉子是什么关系?他是寒蝉子的后人?还是朋友?”
说话间法严回来了,并带回了那枚玉蝉,陆风竹一看,果然和放在孙少詹,李中鼐口中的玉蝉一模一样。
陆风竹道:“法严师傅,这枚玉蝉我能不能借走几天?”
法严道:“你尽管拿去吧,不用再还给我了,因为这件玉蝉已经成为我修行的挂碍,我早就想舍弃它,只是念着旧情才一直留着。”
赵锡麒道:“法严师傅何出此言?”
法严道:“当初我手里有这枚玉蝉,心里就想着寒蝉子的话,假如当不了和尚的话,就把玉蝉卖了去做生意,就是因为有这枚玉蝉兜底,我才坚持了下来,其实就是我向佛之意不坚啊!”
赵锡麒道:“法严师傅,现在我才明白你是个有修为的真和尚啊!”
法严道:“先生谬赞了。”
陆风竹道:“法严师傅,我们有事就不多待了。”
法严道:“好的,我引你们出去。”
四人出了多闻殿,经过一个花园,忽然几片叶子飘落,陆风竹定睛一看,叶子居然是红色的!
他立刻上前将叶子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叶子圆圆的,周围有锯齿,而且叶片的厚度是普通叶子的四五倍,和三位女死者口中的红叶一样。
“法严师傅,掉落红叶的这棵树叫什么名字?”他问。
法严道:“据上代住持说这是从苗疆移栽过来的一种奇怪的树,除了叶子是红色的,它还跟松柏一样,四季不凋,至于名字嘛,好像是叫忆情木。”
陆风竹道:“这棵树长在这里多久了?”
法严道:“三十年前那位神秘的施主盖了寄身塔,同时也种下了这棵忆情木。”
陆风竹道:“原来如此。”
四人继续向前,踏上了一条细石路,忽然迎面走来了一名书生。
“刘兄,你怎么在这里!”赵锡麒道,原来来人正是刘星衍。
刘星衍道:“我平时就寄住在这寒蝉寺,倒是你们几个跑到这偏僻小庙来做什么?”
张问陶道:“这里风景别致,我们来游玩。”
刘星衍似乎不想和他们多说话,拱了拱手,道:“我还要去温书,告辞了。”
刘星衍走后,赵锡麒道:“这个刘星衍真的不够意思,这里既然是他的地头,好歹请我们吃顿饭吧,就算不真请,装模作样说一句也行啊。”
张问陶道:“瞧你酸的,我看你还是嫉妒他最得吕老师的欢心吧。”
法严道:“这位刘公子读书刻苦,也十分孝顺娘亲,只是生性严谨不喜欢与人客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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