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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敬亭勘破了内心的迷障,看向卢宴珠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情绪:“你说得没错,霍府主母必然要比卢府小姐更随心所欲,这是最基本的要求,不然我有何颜面娶你。这件事情我会替你出气的。”
卢宴珠觑着霍敬亭深黑如墨的眼眸,她怎么觉得霍敬亭比刚进屋时,更加可怕了呢?
“她毕竟是你母亲,你身为人子夹在中间也很难办。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毕竟她没真跪,卢宴珠不想把事情闹大,也没想过霍敬亭真替她出头,“如果有下一次我肯定不会客气,你记得今天的话,可不能偏心你母亲。”
她想要得从头到尾都是这个,她和霍老夫人的矛盾过了明路,之后她动起手来,霍敬亭只要不偏帮他母亲就够了。
霍敬亭含笑不语,他要偏心,也只会偏心卢宴珠而已。
卢宴珠只当霍敬亭是答应了,这么容易就告状成功,她看霍敬亭也更顺眼了几分,虽然比起她父兄对她还有差距,不过作为与她没有血缘的男子,他的表现也可圈可点了。
卢宴珠对霍敬亭也多了些信任,她没有上茶送客,任由霍敬亭在屋内坐着,而她重新展开刚写了一行的纸张,续上笔墨,继续写信。
霍敬亭没有窥探卢宴珠书信内容,而是低声吩咐下人去他书房拿笔墨。
他坐在屋内里另一张方桌前,也开始动笔。
卢宴珠把心中所想都倾注在笔尖,所以她神情专注投入,一次都没抬头,也没注意霍敬亭的目光不时就落在她的身上。
终于写好了,卢宴珠伸了个懒腰,小心把信件收好。
见霍敬亭也在写写画画,她好奇凑上去。
霍敬亭移开作画的手臂,大大方方让她看。
卢宴珠撅了撅嘴,霍敬亭表现得大方,实际上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卢宴珠也不扭捏,光明正大得拿起来细看。
霍敬亭在纸上画了一只小鸟,他没用水彩,整幅画只用了深浅不一的徽墨,了了几笔就把一只小鸟勾勒得极为传神。
明明只有清水调出来的黑白两色,但画中正在用爪子挠头的小鸟儿,却让人无端相信它必然是一只羽毛鲜亮格外漂亮的小鸟。
“原来你会画画,还画得这样好。”卢宴珠真心赞叹道。
“不是我画得好,是她生得好。”霍敬亭答。
卢宴珠探头望向窗外,想看看到底是哪只小鸟生得这样灵性。
可惜窗外只有发了新芽的老树,并没有鸟儿的踪影。
“你之后会给小鸟上色吗?”卢宴珠问道,“添上颜色,肯定会更好看。”
霍敬亭微微摇头:“不上色了,她已经足够漂亮了。”说完,他提笔写上落款,完成了最后的步骤。
“小山居士?”卢宴珠跟着念了出来,“霍敬亭你的字号也取得太敷衍了,住在小山居,就号小山居士,根本没用心去想。”
没用心吗?霍敬亭轻轻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原本剑拔弩张的情景,在卢宴珠三言两语下,气氛莫名就走向了温馨和睦。
霍敬亭一直没走,晚间又泰然自若的留宿在了清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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