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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元殿大朝会上,文武百官肃立,气氛庄重。
李适高坐龙椅,目光扫过群臣,缓缓开口道:“近日,内文学馆学士刘绰,开创硝石制冰之法。此事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想必诸位爱卿都听说了吧?”
诸位大臣自是有所耳闻,但毕竟此法太过离奇,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许多人是根本不愿相信的。
一位年迈的大臣首先出列,他是朝中资深的翰林大学士,向来以严谨着称:“陛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此硝石制冰之法是否经过了反复验证?毕竟,夏日制冰,自古以来未尝有之。臣以为,此法是否可行,还需慎重考量。”
不少臣子赞同他的看法,“是啊,此事实在太过玄妙。莫不是以讹传讹的江湖骗术?”
许庭之道:“钟翰林,此事乃我国子监师生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钟翰林道:“许祭酒,你的为人我自是信得过。只是担心,你醉心于为国育人,识不破江湖骗术,被蒙蔽罢了!”
许庭之被噎了一下,“便是老夫一人老眼昏花,难道广业堂中那么多年轻学子、博士学官也都被蒙蔽了不成?”
钟翰林却不理会,对着李适再拜,“陛下,《易经》有云:‘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天有四时,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夏日炎炎,乃是天地自然之气,万物生长之机。夏日制冰,乃有违天时,逆四时之序,此等荒唐事,又如何让人信服呢?”
又有人轻声附和,“是啊,此等违逆天时之举,怕不是会引来天谴?身为大唐臣子,怎可行那江湖方士的骗术?”
御史中丞则葛临川从监察的角度提出质疑:“陛下,臣的三子都在国子监中求学。他们对刘学士的才华,也是极为推崇。但此事毕竟违逆天时,臣以为,应当先在小范围内试行,观察其效果,再决定是否推广。”
李适笑道:“此事简单。朕已将刘学士召来,让她当着众位卿家的面演示一番,不就知道真假了?”
内官宣召后,身着六品学士官服的刘绰出现在含元殿门口。
她的到来立刻吸引了所有大臣的目光。她气质清雅,步伐从容,站到了大殿中央。
钟翰林向来守旧,他出列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陛下,自古朝会乃是文武百官商议国家大事之地,女子上朝,成何体统?此例一开,恐非国家之福。”
葛临川亲眼见识过刘绰的本事,知道她不同凡俗,难得帮腔道:“钟翰林,硝石制冰之法,乃是刘学士首创。既然,我们都想知道,此法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神奇。那陛下召她前来演示,又有何不妥?”
顾少连也出列道:“陛下圣明,刘学士虽是女子,却也是大唐臣子,此次能上朝演示,实为我大唐开明之象。”
李适抬手示意安静,随后道:“刘绰,你就如那日在国子监一般,将制冰之法为诸位大人演示一遍吧!”
刘绰领命后,便开始演示。
内官们将准备好的水缸、硝石粉和铜盆呈上,刘绰亲自将硝石粉末倒入水中,轻轻搅动。
随着水面上渐渐泛起的白雾,原本嘈杂的朝堂逐渐安静了下来。大臣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
“这。。。这水真的开始结冰了!”一位大臣惊讶地说。
“真是不可思议,传闻竟是真的!”另一位大臣赞叹道。
随着冰层逐渐变厚,朝堂上的气氛也变得热烈起来。
“神迹啊,神迹啊!难道真如我家娘子所言,刘学士乃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即便是最初持反对意见的大臣,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李适更是从御座上走下来观看,他惊喜地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刘绰,转身向众臣问道:“此硝石制冰之法,诸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钟翰林佩服不已:“陛下,刘学士的制冰之法确实神奇,臣无异议。”
其他大臣也纷纷表示赞同,对刘绰的才华赞不绝口。
“果真神奇,刘学士是如何想到这等妙法的?”有臣子忍不住问道。
刘绰答道:“刘某略通医术,知晓硝石性寒,能清热解暑。某日配制药方时,偶见硝石溶于水中,水即迅速降温,由此想到或可制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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