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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欢抱着晏晏深深的亲吻着,他的唇从她唇边一直滑到她的耳垂。
“不需要灯火了吧。”他的声音变得缥缈,又带着耐人寻味的欲念。
晏晏才想调侃他一句,却刚好被他吻在了颈间,酥痒麻润,令她不自觉逸出一声吟哦。
顿时祁欢身上的肌肉也随之一紧,他将她推到门上,随之他高大的身形笼罩下来,重新吻住她的樱唇。
两人都有一种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失而复得吗?也不全是,像是被打断了全身的筋骨,又靠着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他们都被岁月改变了最初的模样,当再次看到彼此的时候,想哭又想笑,那些疼得发不出声音的回忆,一下子被抚平了,他们都终于明白,救赎不是靠自己的执念疯狂把对方拉在身边,而是接受对方的必经之路,并与之同行。
既有白首之约,又是与子同袍。
时光像是一串念珠,念念不忘,终于又捻到那一粒相思豆。
他们互相纠缠着,晏晏的手揽住祁欢的脖颈,泪珠就落在他的颈窝里,烫得他一把托住她的腿,盘在自己腰间,他抱着她,往榻上走去。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扣着她纤细的指骨,他银色的长发绞着她的黑发,他呼吸着她急促的呼吸,就像日月在此一刻交汇,万水都流入大海。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起打破,再将你我,用水调和。。。。你我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不知过了多久,晏晏悠然的吟唱声,似乎能打透重重宫阙,一直飞上九重天。
又不知睡了多久,晏晏朦胧中被一阵吱吱声叫醒,她睁开眼,四周并无声响,只有祁欢的手臂还圈着她的身体。
她便忍不住又凑近了看着祁欢的睡颜,浓密的睫毛随着狭长上挑的眼睛弧形拉出一片曲曲的阴影,更显得他皮肤冷白,晏晏伸手轻轻帮他抚平额前的碎发,想起从前他们初初欢好,都是他先醒来,那时候的他有那么多心事,那么多警惕,如今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在她身边熟睡了。
晏晏浅浅一笑,眉眼宛若新月,她轻手轻脚的披衣而起,手里提着金缕鞋,赤脚向外走去。
推开殿门,她便瞧见站在廊下的阿锦,它前爪里还抱着一粒花生,见她走出来,眼睛便是一亮。
阿锦将花生塞进嘴里,腾出一只爪,跟她挥了挥,然后又往石阶下跑去。
晏晏便跟着它来到了石阶下的园子里。
绕过月亮门,眼前豁然开朗,蓊郁的花木中站着一位羸弱却俊俏的男子,他一反常态的穿着素淡的衣袍,连披风也是白色的,眉目朗朗,倒显得并无日常的妖异霸气,斯文隽逸了许多。
正是崔仙,他看到晏晏的打扮也是一愣。
“你穿这样,我差点认不出你!”两人异口同声道。
两人又愣了一下,旋即一起笑出来。
“以前闻听清河崔氏,各个都是超尘脱俗容貌俊朗的男子,你这样倒不像是解音了,有些真崔仙的模样。”晏晏笑盈盈的走到他身前。
崔仙看着她的笑容,眼中却生了一层落寞,“手提金缕鞋,滑袜步香阶,”他顿了顿又道,“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看你衣衫不整的从那蓝眸小贼房里跑出来,我除了继续做崔仙,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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