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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纲与李婉顺来到旅舍一帐篷前,袁天纲下马走进帐篷,李婉顺负责拴好两匹马、两匹驮着国礼的骆驼。
袁天纲在这一帐篷里看到一中年突厥男子正在帐台前记账,里面放有一个食席,有一位突厥年轻伙计正在一食席前忙活。袁天纲上前问那中年男子:“店家,这里有空着的帐篷?”
那中年男子与年轻伙计闻声均抬起头,用鹰隼般的目光扫向袁天纲,让人不寒而栗。
“店家,这里有空着的帐篷?”袁天纲重复问一句。
那店家紧盯了一下袁天纲,回复了一句突厥语。袁天纲当场懵了,原来对方不会唐语,只会说突厥语。原先跟随的飞骑中有一个是胡人,会唐语、突厥语与粟特语,可以做翻译,可惜在伊吾国庙儿沟寺里被寒衣人杀了,这怎么办呀?
这时,李婉顺也进入帐篷,用一口流利地突厥语跟那中年男子聊起来。
那中年男子也用突厥语回复着。
两人聊了几句突厥语后,然后店家好像用突厥语安排那位年轻伙计去准备一些酒菜。他亲身带着李婉顺步出帐篷,李婉顺拉一下正在犯晕的袁天纲一起往外走。
袁天纲这时心里想着的是:“李婉顺真的是牛掰!她竟然会突厥语。”
当走到附近一个帐篷时,店家把帐篷门帘拉起,用手比划着让袁天纲他们猫着身子进去,他随后跟着猫着身子进入帐篷,这顶帐篷没有人住。
只见这顶帐篷里面较昏暗,地上铺着一幅质地较厚的壁毯,袁天纲在一千多年后的电视上看到过,壁毯的作用相当于唐人的炕席,可铺在床上当床用,也可铺在地上做垫子使用。
在帐篷内靠近门边的地方,放着一个食席,食席上有一盏灯台和四个木碗。店家走到旁边一个火炉前,用一小树枝在火炉里点燃后,再点亮灯台,顿时帐篷内明亮起来。
袁天纲站在帐篷里看得更清楚了,在靠里处,放有一床睡觉用的羊毛毯。
这时,那年轻伙计也进入帐篷,手里拿着一个大木盘,他将木盘放在食席上,从大木盘里取出四个小木盘放在食席上,分别是一份手抓羊肉、一份胡饼、一份饆饠、一份葡萄干。又在食席放置两个小食刀,然后与店家一同走出帐篷。没一会,年轻伙计又进来放下两个马奶桶,一个马奶桶里盛放着半桶奶茶,另一个马奶桶里盛放着半桶奶酪。他熟络地将食席上的四个木碗里分别倒满马奶和盛上奶酪。然后,店家对李婉顺说了一句突厥语后,与伙计一起走出帐篷。
袁天纲与李婉顺也走出帐篷,将马匹、骆驼拴在帐篷前木桩上,又将两匹骆驼上财物搬进帐篷。
袁天纲看着一食席的胡食,食欲噌的一下上来了,把身上背着的猎枪放在身边,就招呼李婉顺一起跪坐,就准备大吃朵颐。李婉顺马上制止他,她从头上取出一个银发簪,用这银发簪对食席上的食物与奶制品一一测试验毒,等测试完,银发簪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后,才放心让袁天纲食用。
袁天纲笑着赞扬李婉顺:“婉妹,没想到你像诸葛孔明一样一生唯谨慎。”
李婉顺惨然一笑,说道:“这次西域之行,路上遇到太多的杀戮、阴谋,不得不防!”
袁天纲好奇的问她:“今日要不是你会说突厥语,我们还无法与店家沟通呢。婉妹,我以前从未听说你会突厥语?”
李婉顺回复道:“我的奶奶窦太后就是鲜卑人。我们唐人流行胡风,说胡语,吃胡食,穿胡衣,跳胡舞,这是一种风潮。”
“哦,明白了,李唐王朝包括帝王将相,都有胡人血统,会说胡语不奇怪。”
说完,袁天纲像多日未进食的饿狼一样,大快朵颐地享受着胡食,而李婉顺依旧如大家闺秀般细细品尝着胡食。
李婉顺看袁天纲一边吃一边盯着她看,就问:“你老盯着我看做什么?”
袁天纲笑着说:“以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假小子李婉顺消失了,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李婉顺。”
李婉顺听罢,长叹一声:“唉!我以前是一位众星捧月、锦衣玉食的郡主,性情自然而然的任性外露;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性情也不知不觉地变成隐忍坚韧、深藏不露。”
袁天纲听罢,想起这些年与她经历的风风雨雨,不由地深有感触地。他深情地对李婉顺说道:“婉妹,你还记得我们之间赌注的第二个条件吗?”
李婉顺羞涩地点点头,说:“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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