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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赵玉珩尚未确定平安,她便能一直强撑那口气,如今泄了力,才刚进入莱漳宫,她就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有短暂的断片。
在莱漳宫外守候的赵氏族人、文武百官、宫人侍卫眼里,是女帝因君后薨逝而悲伤过去,直接难过到晕了过去。
好在,秋月等人一直随时待命,也考虑到了陛下支撑不住的情况,第一时间就妥善安排好了后面的事。
只是有个小变数。
——阿奚。
这少年在听说陛下昏过去之时,就立刻不顾身份礼节要闯进去,若非是他之前救驾有功、怀里又揣着御赐的宝剑,无人敢对他动手,把守在外的禁军早就要动手将他击杀。
至今,也极少有人知道这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
梁毫看着被禁军横枪拦在殿外的少年,冷声道:“此人来历不明,宜先将他拿下关入狱中,等陛下醒来再做处置。”
薛兆说:“这是张相的亲弟弟,张瑜。”
梁毫:“……”
梁毫瞬间噤了声,怂的。
好在此时,秋月从里面出来,见到这僵持的一幕,又看了看那被禁军拦住、始终不曾出剑伤人的漂亮少年,扬声道:“陛下事先有口谕,不必拦张瑜。”
梁毫一挥手,侍卫纷纷让开。
张瑜径直望着秋月,“七娘她还好吗?”
他带娄平从京城赶来之后,只知道裴朔带人把娄平带走了,随后就不知道是何情况了,虽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也并未深想。
只是他当真信了,七娘因君后的死而伤心过度晕倒。
张瑜只觉得心里酸涩憋胀,怪不是滋味,有什么冲上眼角,一时之间,竟全然忘了计较她是女帝的事。
秋月微微笑道:“陛下不碍事,御前不得携带利器,小郎君若想见陛下,就把剑暂且交给他们保管,随我来吧。”
张瑜反手收剑,把剑利落地递给侍卫,大步跟着秋月进去。
后来,一直是张瑜守在姜青姝身边。
御前之人,除了秋月,其他人在此之前从未知晓张瑜的存在,陡然发现冒出来个这样的少年,一个个都颇为惊异,悄悄观察他,暗叹好一个俊俏小郎君。
秋月事先也仅仅只是听陛下提起过张瑜这个人、知道他曾写过很多信给陛下,如今对他多有留意观察,发现这少年对陛下几乎是寸步不离,小心翼翼地守着她。
偶尔他困了,也只是伏在一边的桌子上歇息,时不时又突然惊醒,抬头瞅她一眼,下巴搁在手臂上,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呆呆地望着她出神。
也不曾做什么冒犯的举动。
秋月见了,心道:这般满心满眼都是陛下的样子,怪不得让陛下对他这么有耐心。
诸事未平,天子宜早日摆驾回京,姜青姝只是歇息了几个时辰便醒来下令,回京路上也近乎在昏睡,一直是张瑜守着她。
君后薨逝,是为国丧,满城缟素,禁宴乐婚嫁,帝王罢朝三日,以示哀悼。
尚书右仆射谢临自戕而死,谢氏全族被下狱,兵部尚书谢安韫尚待定罪处置,左右威卫造反,左威卫大将军郜威已被斩杀,一时之间,朝廷之中空置了无数个机要官职,皆需要帝王来亲自处理。
帝王却身体不适,迟迟未起。
整个尚书省以张瑾一人马首是瞻,张瑾又同时兼任中书令,门下省的郑侍中年迈,诸多职权之内的事无暇兼顾,一时之间,三省大权近乎全部由张瑾包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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