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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难受。”淮瑾唇边还有残留的药汁,他双眸通红,压抑着喉间的哽咽,艰难地说:“对不起,我刚刚……”
话音被吻落了,江瑀撑着手臂看他半晌,淮瑾被他看得稍稍回避了目光,纤长的卷睫在微微轻颤,江瑀忽然俯首下来,埋在他颈窝里。
潮湿的气息窜进淮瑾的耳朵,与它一起的,还有江瑀的低声呢喃:
“怎么办?我好爱你啊。”
淮瑾怔住。
爱是索求无度,是锱铢必较,是寸土必争。
就像一颗石子坠入水里,定会荡开层层涟漪,是必须听到回应的东西。
江瑀没听到回应,他等不及,要一字一句地重复,只是还不待启唇,就被人压进了被褥间。
淮瑾像是逢春枯木般,颓唐神色一扫而空,捧着江瑀的脸,眼睛逼在咫尺,里面的光烫得吓人:“你刚刚说什么?”
“我好爱你……唔……”
江瑀攥着他的手,从令人窒息的吻里逃出来:“你不是……难受……”
“不难受了。”
淮瑾说完便用力的吻住了江瑀,他等这句话太久了,等的胆战心惊、心力交瘁。
那个山洞的余威犹在,他像是被丢弃在黑暗中的小孩,此刻才寻回了自己的光。
夏末的骄阳洒满大地,微云立散,清风拨动竹帘,将这穿越万里的金芒迎入屋中,却被层叠的纱帱阻挡在外。
在这滚烫爱意中,他们唯一需要的光,都藏在对方眼里。
任何其他事物的窥探,都是多余的。
*
皇帝小的时候,张缘山便跟在他身边伺候,是太后娘娘亲指的首领太监,要说世上谁最了解当今圣上,非他莫属。
可近日他也摸不透万岁的心。
他乘着小轿,一路赶到江府,站在檐下看着沉默不语的新科状元,时任大理寺少卿的江束。
长阶上的少年面容冷俊,皮肤极白,好似白瓷,只是眸色阴郁,透着点拒人千里的意味。
十七岁的状元嘛,有点文人傲气是应当的。
但这也太过了些,虽然他是个宦官,但好歹也是御前的人。
这话都说完了,半天不理会是什么意思。
他端着拂尘,再次好言相劝:
“江大人,万岁身上余毒未清,今儿早上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可梦呓之时,喊的都是少卿大人的名儿,老奴实在没办法,这才过府相请,你看这?”
江束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冷意,淡声回道:
“陛下有疾,诏臣子侍奉也是应当的,请公公入内稍坐,容下官去换身衣裳。”
张缘山笑了笑,站在檐下不动如山:“无妨,老奴就在这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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