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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鸿看向他,觉得奇怪:“小胡,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胡硕之抬头,笑了笑:“我在想事情。”
“想到什么了,跟我们说说。”王鸿感兴趣的问。
将军手底下的人,要说脑子最灵光最敏锐的,就是他了,有很多他们想不到的事,他总能第一个察觉到。
胡硕之目光闪了闪,摇摇头:“没有,随便想想而已。”
一切都是他的怀疑,自然不能直接说出来。
怕他逮着这个问题不放,胡硕之赶紧转移话题。
“如今城关外的东渠军队已撤离,我会以将军的名义传信去京都,不过拿到专治疫病草药的事,我打算一个字都不提,你们觉得呢?”
马忠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那就暂时先瞒着吧,晋州那边敢把源头的事情嫁祸给我们,这笔账我们迟早要跟他们算的,一切等将军好起来,再商讨。”
众人对视一眼,皆点头同意。
云窈依旧守在慕霆渊的病床前寸步不离。
她一回来,房里原本伺候的军士便离开了,本来也是病患,只是这边没人,才临时过来照顾几天。
云窈时不时就会摸摸他的额头,只要发现温度有起来的征兆,就会打水细细的为他擦身子。
她小心的避开他脸上伤疤的位置,自从知道这是假的,她虽然十分好奇伤疤底下的他,到底是什么模样,却并没有想要偷看。
一如上辈子,他们在山洞里躲避追兵,等待救援时,他伤重昏迷,她从始至终没有碰过他脸上的面具一样。
对于他假装毁容这件事,除了刚开始有些惊讶之外,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明白之后,她对他也更加心疼。
云窈抚了抚他的脸,脑中又想到昨天她和马忠的聊天。
马忠说,他醒来得知她去了东渠,拖着病重的身体爬上城墙,如果不是他真的无法走动,他一定会亲自去找她。
想着马忠的话,她轻轻拉开慕霆渊左臂的衣袖。
果然看见一处被包扎好的伤,明明包了几层棉布,棉布上面却还是洇出了血迹。
足可见当时伤的有多深。
他对她这样好……
他竟对她这样好……
云窈红着眼,在他手掌心里落下一个吻。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异姓王,又是手握大军的众军之帅,却独独对她这个小丫鬟倾尽所有温柔。
云窈脱了鞋子躺到他身侧,手臂轻轻环住他,贴着他温暖的身体,感觉心中一片酸软。
这个两辈子,都给了她许多温暖的人。
她该拿他怎么办呢……
心中,原本想要离开的念头开始摇摆不定。
云窈叹了口气,将脑袋往他脖子处拱了拱,闭上眼与他一同沉睡过去。
连着两日,荣军医领着一众军医都闷在军医所里研制专治疫病的药方。
不同的草药剂量配比,出来的药效也不一样,所以只能先不停地反复试验。
直到试验出最适合的药方。
荣军医才敢将药熬了端来给慕霆渊。
毕竟这是众军之帅,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众将领闻声也都赶了过来,不大的房间又被挤得满满当当。
云窈坐在床边,将药一点一点喂进慕霆渊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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