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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鳕摊开手,以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薛贺,我也生病而已,这让你把我在等着谁联想在一起了?我看起来像是在等着谁吗?”
为了让薛贺看清自己压根没在等谁,梁鳕往着薛贺面前靠近,好让他清清楚楚看清自己的表情。
随着那往前的一步,猝不及防间,她在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夸张得不得了。
分明,是欲盖弥彰。
慌忙别开眼睛,说:“你可真傻,温礼安可是k掉了你的一根肋骨,而站在你面前的女人,是这场事件的原凶。”
置若罔闻。
他说着:“我来这里还有一件好事情要告诉你,下个月我将前往德国,德国一家医院采用3d打印技术□□法让我达到百分之九十五的还原率,半年后我想我可以找回以前的唱歌水平,是那家德国医院主动联系我,那家德国医院门槛很高,我猜这应该是温礼安让他们打了那通电话的。”
这真是一个老好人。
“此时,你心里一定在想,那真是一个老好人。”
梁鳕抿着嘴。
“你一定不会知道,那名字叫做梁鳕的女人的出现让那个一直寻寻觅觅叫薛贺的男人实现了终遇所的理想。”拉起她的手,指引着,缓缓贴在他心上位置,“感觉到了没有?它沉甸甸的,因为在上面搁了一个人,从此以后,这里不再空落落的,这个人能在上面搁多久我也不知道,但某天在某个港口,我会很愿意告诉坐在我身边的人,关于怦然心动的滋味,我尝过。”
“这是梁鳕对于薛贺的意义,所以在你感激我的时候,我也在感激着你,与伟大无关,和老好人的定义无关,这只是薛贺表达感激的一种方式,让她获得快乐,而能让她获得快乐的人是温礼安,告诉她获得快乐的途经正好是在我能力范围内。”
“梁鳕,还等什么?”
心里有那么一股小小的声音,在呼应着:是啊,还等什么?
那阵风吹过,风扬起她肩膀上的丝巾,第一下也微微抖动着,第二下鼓起,第三下从她眼前经过,挣脱开薛贺的手,丝巾从她指尖划过,收紧,手抓了个空。
眼睁睁看着那道艳丽的色彩往着湖面,飞往更远的所在。
风让它看起来像是一双艳丽的翅膀。
耳边——
“如果现在恨不得飞到他面前的话,还等什么?”
心底里头小小的声音在那个瞬间变成了奔腾的河流,河流发出巨大的声响,那声响在呼应着:
“如果现在恨不得飞到他面前的话,还等什么?”
脚步已经在松动了,想要拔腿起狂奔了,可——
眼巴巴看着薛贺:“可……可那时我掉头走了,温礼安说了,我掉头走的话他不理我了,而且……而且,温礼安还说了,他是费迪南德家的孩子,那位女士可是狠角色,温礼安那话是想告诉我,他也是狠角色,我……到时,他要是给我脸色看怎么办?”
“梁鳕,你有一个从事歌唱事业的妈妈,你手机联系人之一的那位梁女士是指你妈妈,你妈妈的名字叫做梁姝对吧?”薛贺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点头,梁鳕不明白薛贺这个时候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那对了,上个月我看到这样一则新闻,环太平洋集团创始人两次出现在著名歌唱家梁姝的悉尼演唱会嘉宾席上,从美国东部飞悉尼要二十几个小时,如果不是挚亲挚没人会愿意花上二十几个小时时间,从地球的这一端飞到地球的另一端去看一场演唱会的。”
这会儿,梁鳕也不明白薛贺说这话的意思,只能眼巴巴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想也许是土著人喂到她口中的草药把她喂笨了。
这个征兆薛贺似乎也看出来了,轻拍了一下她头顶:“笨,那都是因为那位著名歌唱家有一个名字叫做梁鳕的女儿,讨妈妈的高兴等于讨女儿的高兴。”
紧紧抿着的嘴角开始松动了,仿佛下一秒要扬起,要高兴的笑了起来。
他和她说:“去找他吧,你可是梁鳕,大表演家梁鳕。”
嘴角再也抑制不住了,已经开始在上扬了。
这之前,在这之前,她要做一件事情,她得做一件事情。
往前,一个大跨步,梁鳕把脚尖垫到了极致,手挂在薛贺肩膀上,用尽全力,去拥抱那个男人。
说:“我在不同时期听过三个男人唱《红河谷》,把《红河谷》唱得像催眠曲的男人叫做君浣,把《红河谷》唱得最难听的是温礼安,把《红河谷》唱得最动听的是那个叫做薛贺的男人,而且,是世界级的。”
在她说这话时,亚马逊流域的日光直把她刺得眼里闪出了泪花。
梁鳕听过温礼安唱《红河谷》,在夜里,在大西洋的星空下,她喝得醉醺醺的,她被他抱在怀里,他们走在甲板上,她骂他,用很难听的话骂他,骂完了她让他给她唱《红河谷》,她心里知道温礼安讨厌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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