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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捂着流血的前额,瞳孔微缩,怎么都没想到,刚刚还将他压在身下柔情蜜意的男人,会对他下这样重的手。
他看向景王,见他眼底暴戾,没有丝毫怜惜,眼中蓄满泪水,死死咬着唇不语。
藏在衣袖下的左手,则暗暗紧握成拳,若非主子要他讨好景王,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可他不能,主子还需要靠他复活少主。
原本见景王对他欲罢不能,以为已经入了他的心,如今看来,还远远不够,可他眼下也辨不清景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只能楚楚落泪,静观其变。
景王见他乖顺,这才松了眉头,将人拉过来,问道,“知道错了?”
明月委屈点头。
“去把伤口处理了,顺带告诉苏茂,别以为送个人来,就能拿捏了本王。
别忘了,是他求着本王的,若敢坏本王的事,本王叫他儿子永世不得超生。”
他不信任苏茂,留下他也只为得到以形补形的法子,自不会与他交心,将自己的谋划告诉他。
可他却没想到,苏茂竟想着弄死时煜,险些坏了他的计划。
时煜的命是他的,何时死,怎么死,得他说了算,何时轮到他苏茂一个流亡狗来决定?
见明月不语,他怒气又上来,“别对本王用你那套,便是你引着本王对男子感兴趣,本王也不是非你不可,滚下去。”
“王爷,您消消气,怒大伤身,不过是个秦楼楚馆的倌儿,您不喜欢,属下去给您找个更好的来。”
见明月离开,随从忙安抚道。
景王冷眸睨向他,“蠢货,闭嘴。”
他不是不喜欢明月,他这是不想明月恃宠而骄,这叫恩威并施,他曾见先帝用过的。
更不喜被人掌控,那会让他想起从前无力的岁月。
可他这些心思,一个奴才怎么会懂,便懒得同随从解释,低眸瞧了眼身下,景王不耐道,“让刘姨娘过来。”
他会用行动告诉苏茂和明月,他时昭岂是他们能揣测和左右的。
随从不敢耽搁,很快,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被带上了景王的马车。
没一会儿,马车里传来女子娇喘求饶的声音。
后面马车里的苏茂,脸沉如水。
比他脸色更难看的,是刚从京城返回的杜六。
自打与主子断联后,没了主子的控制,景王越发的不像话了,贸然动皇帝不说,这一路所为,更是荒谬至极。
若非他们几个帮忙遮掩,景王名声怕是早就毁了,上位者最该爱惜名声,可他竟光天化日在马车上行这苟且之事。
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杜六咬牙忍着怒火,等景王行完事,他才敲响了车窗,“王爷,属下有事要禀。”
景王听出他的声音,挥了挥手示意刘姨娘离开。
刘姨娘离开,杜六直接从马背跳上了马车,刚入车厢内,便被车厢内欢好后留下的味道,刺得蹙紧了眉头。
“王爷欲谋大事,当谨言慎行才是。”
景王不甚在意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本王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本王却不认同你的做法。
本王这一路越是荒唐,皇帝才越是放心,至于以后的名声,这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改写的,不是吗?”
“王爷如何认为自己就一定能成为胜利者?”杜六终是不满地反驳了一句。
景王脸上又起了暴戾之色,但想到还需用到这些人,缓了语气,给杜六倒了一杯茶,“你们都是大能之人,有你们助我,何愁不能成事?本王信你们。”
没人不喜欢听好话,尤其是做了一辈子奴才的人,杜六脸色也好看了许多,但还是规劝道,“王爷想要皇帝放下戒心,属下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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