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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锦带着小宫女们退了出去,关上了殿门。
夙歌上前擦拭着她的眼泪,满心的疼惜,终是忍不住将她揽在怀中,安抚:“阿卓,我回来了,别怕。你的夙夙回来了。”
凌卓立刻抱住了他的腰,依旧在恐惧:“夙夙,夙夙,我好想你…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去…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要纳幕后之主,我要夙夙,你们都走开……为什么都逼我…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只要夙夙…没有了他我不想在这个世界…”
被酒精支配的凌卓陷在重重梦境中,声音低沉压抑,却是爆发了心底积压已久的阴霾,无声的痛哭,却似肝肠寸断。将自己蜷缩起来,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可怜无助。
夙歌这才知道她看似一如曾经的天真烂漫之下,心被伤害至这般残破不堪,可他不敢叫醒她,他想让她完全的释放出来所有的压力,这样才能真正打开她的心结。
许久,一直念着夙夙的凌卓才彻底沉沉睡了过去,夙歌将她缓缓放在床上,拂开粘在她脸颊上的碎发,擦干她的眼泪,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恬静安详这才放下心来。
今日才从北境回到自小长大的盛都,两年的行军生涯,让夙歌时刻保持清醒,今日这点酒远不足以让他醉,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恍惚似在梦中才能见到他最想见的阿卓。
太久了,那些日日夜夜的思念,那绝境中作为信念的坚持,曾几何时,他手持长剑杀敌近乎脱力的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倒下,阿卓还在等着他。
可如今听到阿卓醉酒后的话,他终于知道原来自己同样是她坚持下来的信念。
夙歌为凌卓盖好被子便告辞离开了。
他自进城就进了宫,还未见过祖父。此时回夙府,还不算太晚。
夙府。
左相自白日经人禀报自己的孙儿率军回盛都,一时激动的恨不得马上去城门外去接。
但想到身份又克制住,后听小厮报说夙歌还带了一名姿容绝世的少女共乘一骑接受百姓庆贺。
左相一颗热气腾腾的心就被瞬间浇灭了。
敢和得胜归朝的将军共乘一骑还能泰然处之的除了那位,没有其他人。
气急之下左相将杯盏扫落在地,也不许人打扫,就这般一直坐着等到酉时才听小厮激动的说着公子回府了。
左相一激动站起来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又想起来共乘一骑这回事,气的又坐了回去。
他不发话,整个夙家也是不敢欢天喜地的迎接未来家主胜利凯旋。
于是纵使夙家张灯结彩,却静悄悄的。
夙歌打眼扫过,便知因为什么。
解下披风细心折了方递给身后跟着的常随:“洗的时候仔细些。”
见他对披风这般郑重,常随立刻更小心一点靠双手捧着带了下去。
夙歌径直走向左相书房,看到书房内透过的光线将祖父的影子投射在窗上,忽然有些心情低落。
祖父年近六十,自他参军入伍,也是时常来信,信中关切前方战事和夙歌安全,一再提醒他留意凤家。
起先他顾不上,也没精力去顾及凤家,直到那后心的一箭几乎要了他的命。
如果没有圣佑,那么自己还未有任何建树便已经死在了己方阵营同僚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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